突然,卿若转移了注意力,她推开徐晴儿,从一地狼藉中捡起一支簪子,眉间怒气更甚。
徐晴儿被大力地推到一边,不禁吃痛地叫出了声。
“徐晴儿!你该死!”卿若转头靠近徐晴儿,如同一只阎罗,那表情,怒意比刚才更甚,像是要把她活吞的模样。
“发生什么了?”墨玉也小跑了进来,看见满屋子的乱糟糟,一时间也吓了一跳。
“郡主!”紫苏紧跟其后,也来了,后面还跟着睡得迷迷糊糊的温桃。
“墨玉。”徐晴儿唤道,她右手支着腰,迟迟站不起来。
墨玉迅速跑了过去,想扶起徐晴儿,却发现后者的腰伤似乎更严重了,不禁颈椎不眉头紧锁,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卿若握紧簪子,哪怕再克制,也忍不住怒气:“那你问她,深更半夜,来我这里作甚?”
“我……”徐晴儿吞吞吐吐,对上墨玉疑问的目光时,眼神不禁闪躲。
“你来这里作甚?”墨玉扶着徐晴儿的肩膀,问道。Ъ
“不做什么,只是方才路过这里时,突然听到了响声,就来看看。”徐晴儿躲开卿若探究的目光,回道。
“那还真是巧,一个伤者,不好好休息,跑来凑什么热闹,还……”卿若怒瞪这徐晴儿,看的徐晴儿一阵胆怯,她接着说道:“还压坏了我的簪子,平日里看在墨家的面子上,本郡主已经够忍让你了。”
墨玉看见卿若手中已经弯曲变形的簪子,目光略微松动,那簪子不是别的,就是他送给卿若的那支,上面那个红宝石,也不见了踪影。
“来本郡主这里不敲门不懂礼数,压坏簪子放跑了刺客还在这里故做无辜。”卿若盯着徐晴儿,道:“墨家欠你人情,本郡主可不相欠,真以为谁都会纵容你的胡作非为?徐晴儿,本郡主提醒你,你,逾矩了。”
墨玉听到刺客的瞬间,愣了片刻,可是看见徐晴儿,还是忍不住开口制止了卿若的话:“够了,徐晴儿还有伤,今天的事,就此作罢。既然遇到了刺客,房间又如此狼藉,阿若今日就去耳房睡吧,我再去调些人手为你守夜。”
看似在安排事宜,却又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卿若有些难以置信墨玉的态度,她转头看向他,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放走了刺客,害我再次置身陷境,你这是,不打算究责?”
墨玉对上卿若的目光,沉默片刻,道:“最近,对徐晴儿不要过多苛刻可好,她,让她好好休息吧,阿若,乖,听话。”
让她听话?好,好,果然是徐晴儿的好心上人。Ъ
紫苏担忧地看向自家郡主,连一向迟钝的温桃,也察觉到了郡主情绪不对劲。
“至于这里,我会彻夜调查出刺客的蛛丝马迹,阿若安心就好……”
“不用。”卿若开口打断了墨玉的话,她道:“刺客一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安心照顾好徐晴儿就行。”
卿若突然又看向不知所措的徐晴儿,这回也没有多生气了,她抬手将簪子插进徐晴儿的发间,冷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一开始以为这簪子就是你的,现在好了,轮回一圈,本郡主把这簪子赏给你了,可开心?”
徐晴儿越发慌乱,她想逃了,头一回觉得这女人可怕得紧,可是她腰伤加重,疼痛地连起身都艰难了。
“紫苏,你先送徐姑娘回去休息,我有事与阿若说。”墨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语气中甚至带些慌乱。
“不用,你自个的人自个送去,别脏了本郡主的人。”卿若呼吸急促却又压抑,她站了起来,冷冷地又扫了眼墨玉。
仿佛又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不是簪子,不是茶盏,更不是这屋里任何一个东西。卿若握着拳头,头一回感觉到心口一阵一阵的酸痛,她有些喘不过气了。
这种心情,好像和梦里所感受到的那阿檀的感情一模一样,酸涩,却又充斥着痛意。
卿若强忍着眼泪,她不可以哭,她又为何想哭?卿若张开嘴,语气连她自己听来都觉得冷淡至极,她道:“墨府还是比不得将军府安全,刺客都如此随意,怎么叫我睡得安心。既然这几日徐姑娘又要养病,那我还是回将军府去吧。”
墨玉开口试图挽留:“阿若,你且冷静。”
卿若不理睬他,对紫苏温桃吩咐道:“紫苏温桃,替我整理一下,今天晚上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