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天安宁的触动很大,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日子里,玉容歌的表现跟前段日子完全不同了。
他不再惶惶不安,不再整日整夜地盯着安宁,时刻地围着安宁团团转,他似想通了,又或者说,他是明白了安宁的心意,似不再为这样的事情整日里担忧不已了。
因而接下来的日子里,玉容歌也开始忙着他自己的事情了,而不是屁颠屁颠地跟在安宁身后了。
安宁呢,习惯了玉容歌这段日子以来日夜在边上紧跟的身影,这几天没见他到处跟着,反倒是做事的时候,觉得少了一些什么,有时候在处理事情的时候,甚至眼睛莫名地扫向身边的位置,看到那空落落的地方,竟觉得有些孤单,有些失落。
“世子妃,世子妃——”边上的青枝正在给安宁禀告着事情的进展,却发现自家主子有些呆愣地望着身侧,便有些担心地唤道。
安宁呢,听到青枝的声音,这才发现她失态了,从茫然中回醒过来道:“青枝,什么事?刚才你说了什么?”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青枝有些纳闷地看着安宁,不过还是重复了刚才的禀告。
“是这样的,世子妃。青枝是想告诉世子妃,关于薛二娘跟万生贵的旨意已经下来了,皇上顺应民心,判了薛二娘跟万生贵明日在菜市场那边开刀问斩,明正典刑。至于万家,成年的男子一律发配关外,未成年的男子发卖为奴,万家女子则是统统进教坊,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好,我知道了。对了,关于这件事情,南宫珉那边,你已经告诉他了吗?”安宁问着。
“还没有,不过青枝相信,就算青枝不告诉他,这会儿南宫珉应该也知道这个消息了。毕竟,旨意下达的时候,消息已经传扬了出来,街道上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着,所以一直盯着这件事情的南宫珉没有道理到现在还不知情的。”青枝推断道。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等会你还是亲自去走一趟,告诉南宫珉这个消息比较好一些。当然了,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你叫他明日可以停一停手头上的工作,我给他放假,许他明天出去看热闹。”
“是,世子妃,青枝明白了。”主子这是给南宫珉一个人情呢,让他看看他仇人的最后下场,往后也好安心给主子办事。
“还有,今晚我要去一趟大理寺,若是世子爷那个时候还没回来的话,你到时候告诉他一声,就说我去牢里探望薛二娘跟万生贵去了。”反正薛二娘跟万生贵都要死了,临死前若是有什么想要说的话,她这么一去的话,这薛二娘若是有求于她的话,相信她应该是比较容易得到答案的。
毕竟,母亲当年的真正死因,安宁没有查到真相之前,总是耿耿于怀的,所以素来跟薛氏亲近的薛二娘,也许可以从她口中得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只要她,她释放出一点点善意的话,相信薛二娘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的,毕竟她可是还有一双未成年的儿女,不是吗?
想到这个,安宁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
“对了,踏雪,安明远上次答应过的那件事情,如今办得如何了?”
“世子妃指的,可是上次安明远求助小姐,帮着找鬼医医治安青婉的容貌而答应的条件?”
“没错,就是那件事情,怎么样?安明远已经办妥当了吗?他可给我母亲写了休书了?”凭安宁对母亲的了解,徐锦漩恐怕死后都不愿意呆在安家祠堂里的,她最想要的定然是跟安明远能够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才是。
所以,当初安宁之所以暂时帮安青婉恢复容貌,那是完全看在这一点上才出手的,那所谓的三十万银子的代价,不过是其次的,那些钱财,她安宁倒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安宁没想到,安明远竟然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踏雪告诉安宁,安明远根本没有答应给徐锦漩休书,他反而还提出了让徐锦漩当安家的嫡母,将薛氏从嫡妻贬为妾室,连个平妻的身份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安明远疯了吗?他不是最看重薛家的势力吗?怎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来?”
“应该是冲着世子妃来的。世子妃想来也应该知道选秀那天发生的事情,这明眼人都知道世子妃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女,那个林小姐不过是被世子妃推出来的冒牌货而已。因而安明远想着世子妃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会想着跟世子妃的母亲割断关系的,因为他很清楚,若是这一层关系割断了,他想来就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令世子妃留恋尚书府了。”安明远是个贪恋权势的人,谁能帮他青云直上,他就站在谁那边,如今世子妃跟薛氏这么一对比,安明远只要不是脑子出问题了,选择世子妃这边那可以说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
而安宁呢,听到踏雪这么说,头疼地揉了揉眉间。“这么说来,让安明远心甘情愿地休了母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想来只要安明远正常的话,应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他想要利用我,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既然他这般冥顽不灵,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么就让他品尝品尝自己酿造的苦酒好了。他以为他提拔我母亲,贬了薛氏,我就会感激不尽,就会帮着他达成他的目的了吗?他可真是太天真了。”若她是原身的话,渴望父女亲情,说不定还真的会被打动,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安宁了,可以说,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