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是吃点吧,若是不吃的话,铁打的身子骨也会熬不住的。”边上的安宁见此,上前劝慰着慕容航。
趁着慕容航一点没精神,神智有些昏昏沉沉的,安宁顺手就给慕容航搭了脉象。
而这一出手,安宁对于慕容航这样的状况,显然是有些愕然。
这慕容航分明风寒之症早就好了,如此神情恍惚,卧病在榻,不过是因为他心思过重,思虑过多导致,显然是一种心病。
而心病这种病,再高明的医生,也没有办法出手医治啊?
这若要治病,自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呐,也不知道这位定北侯慕容航究竟因为何事心思如此过重,莫非又是想起了她的母亲吗?
想着如此,安宁倒是忘了她此时的身份,冒然地给慕容航下了诊断书。
“侯爷,民女家中有长久卧病在榻的老母亲,所以这久病成医,自然对有些病症也是略微知晓一些的。依民女看来,侯爷是郁结在心,根本不是什么风寒之症所致,而是侯爷犯了心病。俗话说,这心病还得心药医,也不知道侯爷为了何事犯了心病,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跟周边的人说一说,这说出来就会觉得舒坦多了,压在心里反而会使得病情加重的。”这慕容航听得云来客栈一个小小的厨娘,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他的事情,怎么可以对一个外人提起呢?
这样的事情,除非见到他的女儿安宁,他才能说,其他任何人,他慕容航都不可能会说出口的,因为一旦出口,就会给他心爱的女人抹黑,就会让安宁这个女儿遭遇世人的唾骂跟轻视,这些,都不是慕容航想要见到的,所以,他无人可以倾诉,只能压在心底。
“这位姑娘,你的好意本侯心领了,只是本侯真的没有胃口,不想吃任何东西。另外,本侯并没有什么心病,姑娘看错了,本侯不过是水土不服,休养一段时日也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慕容航吩咐边上的侍从道:“沉安,送这位姑娘出去吧。”
“是,侯爷。”沉安对着安宁让开一条路道:“姑娘,请吧。”
这慕容航的样子,已经不容乐观了,若是再让他继续这么不吃不喝下去的话,他指不定真的会一命呜呼的。
唉——
安宁叹气着,直皱眉头,痴情人果然最是伤人,她的母亲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当然了,世上痴情之人不止慕容航一人,她的容歌也是那般地痴情,她跟她母亲一样同样是幸运的,可同样也是不幸的。
命运偏偏如此捉弄人,实在是让人伤怀得很。
此时的安宁,忽然就伤风悲秋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容航的关系,她想起容歌,就忍不住开始猜测,猜测容歌是不是也跟慕容航一样,那般伤心欲绝地想着她呢?
一想到玉容歌,又见慕容航此刻的模样,这安宁想象一下玉容歌也变成慕容航这副模样的情景,顿时就受不住,心莫名地就揪了起来。
而随着她的心开始揪痛起来,腹中的孩子也似感应到了母亲伤心的情绪,伸出了他的那只小脚,连连地踹着安宁的肚子,好像是在抚慰着安宁一样。
孩子——
顺着孩子的动弹,安宁心酸不已地抚着肚子。
孩子,妈妈没事,妈妈真的没事,你不要着急,你好好地呆在妈妈的肚子里,好吗?
腹中的孩子似听懂了安宁的意思,瞬间那连连踹过来的小脚,一下子停止了踹动。
好乖的宝宝,宝宝,妈妈爱你,好爱好爱你的,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知道了吗?
抚着肚子的安宁,脸上出现了慈爱若圣母般的光环,她沉浸在这种幸福中,渐渐地,似淡忘了思念得那份痛苦。
她这样的表情,这样的举止,显然是不合常理的,但是安宁却因为跟肚子里的宝宝交流着,疏忽了这一点。
而这一点,恰恰被慕容航完完整整地看在了眼中,他本来就觉得这个厨娘有些奇奇怪怪的,如今见厨娘抚着肚子,似在跟肚子交流着什么的时候,慕然电光火石中,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似充满了力量,他光着双脚,飞奔下榻,直接冲到了安宁的面前来。
“宁儿?你是安宁,对不对?”
额——
被慕容航扣住手腕的安宁,突然之间被慕容航这般逼问着,实在是有些意外,因而她停顿了,愕然了。
而这个举止,这个表情,已经足够让慕容航知道答案了。
“宁儿,是宁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宁儿,你快过来,过来告诉我,你这段日子究竟是怎么过的?你过得好不好?”慕容航像个急切的父亲,拉着安宁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安宁。
安宁呢,知道眼下否认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干脆就卸去了她的易容,恢复了她本来的面貌。
“慕容叔叔,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明明我觉得我易容得够好的了,你怎么会一眼就认不我来的?”安宁有些无奈道。
“因为母亲看孩子的眼光不同,你刚才是在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吧,这样的举动,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当然了,我有这样的猜测,也是因为先前我本来就接到了江州这边的消息,说你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所以我才敢大胆地猜测,猜测我重病之时,到我这里来看我的孕妇很可能就是宁儿你。”找到了安宁,慕容航似眼前充满了阳光,整个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