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给未来的自己写一封信吧?”范瑾菲歪着头,对姚云泽和许孟水还有薛蠡说,“交给对方保存,等十年或者几年后,寄给对方,看看我们有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
“好啊,”姚云泽眼睛里冒出亮光,“我想成为一名画家,就像是莫奈那一类的画家。”
许孟水看着姚云泽,会心一笑,“阿泽你画画那么好,一定能成为画家的。”
四个人写好了信,薛蠡的交给了范瑾菲,许孟水的给薛蠡,姚云泽的给许孟水,范瑾菲的在姚云泽手里。
“哎呀!还有一分钟倒计时,我们快去看烟花吧!”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日,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跨年。
“五——”
“四——”
“三——”
“二——”
“一!”
“嘭!”
远处的烟花在空中爆裂,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映在仰着头的人的面容上,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幸福就要从中溢出来。
这是许孟水罕有的温馨时刻,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和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在一起跨年了。
因为他们,这个跨年多了一份别样的意味在里面。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姚云泽洋溢着笑容的脸,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许孟水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此刻他很清醒,清楚地记得姚云泽在他怀里,轻声问他,“是不是你做的?”
这份懊悔在心头不断反复涌现,他想,这肯定是他的报应——他最喜欢的女孩子,因为流言蜚语,因为她的美丽,受到了伤害。
而这一切,确实是他一手造成的。
和李琨联合,一起演戏骗阿泽,让阿泽陷入困境,自私地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残忍地欺骗了她。
他该如何弥补呢?弥补她受到的伤害?
从床上爬起来,许孟水跑到书房的电话边,按出一串数字。
“薛蠡我可能真的做错事情了。”
黑夜给脆弱的感情加了一层防护,让人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许孟水把自己不堪的计谋全部告诉了薛蠡。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说,我是在天台伤害了她呢?”
电话那头沉默着,许孟水只能听到薛蠡的呼吸声。
“你应该还不清楚,阿泽说,是你李琨一起侵犯了她。”
李琨?
许孟水皱了皱眉头。
“什么意思?李琨?我和李琨?”
“对”
挂了电话,许孟水百感交集,隐隐约约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浮起。
第二天到了学校,一进门,就看到姚云泽的座位依旧空着,对着那里发了会儿呆,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边。
他不敢去看她,心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可是心里却有惦记着她。向安祺和宋明扬大听,他们只会冷冷地甩出一句,“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他不敢,他真的不敢。
这几天,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好像是看一个□□犯,不和他说话,不理他。许孟水也不在意,上课就认真听,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课间从是室外回来,看到自己桌子上用白色涂改液写的“□□犯”三个大字,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拿出一张只盖住了他们,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说实话,这几天,他过得很不好。
内心的煎熬和周围人的冷眼旁观,像一把把锋利的针,扎在自己身上。有时候,他会想,当时阿泽应该会很痛吧。
坐到座位上,许孟水看着李琨的座位,心里有了盘算。
过了一会儿,李琨从外面大呲咧地走进来,叉着腿坐在座位上。
“李琨,我有话和你说,出来一下。”
许孟水面无表情地对李琨说,他现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象着,如果是阿泽,她会怎么做。
校园的假山边上,李琨和许孟水面对面站着。
“什么事?”
“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事?”李琨笑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姚云泽,阿泽,是不是你伤害的?”
“哟,许公子,别的话咱可以瞎说,但是这没证据的话可以不能瞎说啊,我还不想进监狱呢。”
许孟水极力忍耐,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一步,“你说,是不是你?”
他目光中的火pēn_shè出来,握成拳的手垂在身侧颤颤发抖,姚云泽苍白的脸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这更让他呼吸加快。筆趣庫
李琨看到许孟水的样子,反而心情愉悦,走到许孟水身边,轻轻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她的唇好软。”
李琨来不及退后,就被许孟水一拳打倒在地。接着他蹲下来,手拎着李琨的衣领,咬着牙说:“你他妈就是和畜生!”
李琨坦然一笑,“难道你不是吗?谁会让自己喜欢的人遭受校园暴力呢?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啦,许公子!”
抬起的手悬在空中,李琨闭着眼,却没有感受到疼痛。
“是你做的吧——”
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字字可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流血。
是他,是他!
是他造成这一切的。
许孟水松开他的衣领,李琨一下栽倒在地上。
他从李琨身边跑开,要去哪里?
他也不知道。
跑着跑着,他来到天台。
天台的门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