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罗恒盯着阿历克赛看了几秒,“行,走吧!”
拉开酒馆的门,门口类似于风铃的声音响了起来,孙罗恒跟在阿历克赛后面,手揣在衣服兜里。他们随意挑了一个地方坐下,点了两杯威士忌。酒馆里的人很多,留着大胡子抽着烟听着肚子的俄国佬从他们身边路过,孙罗恒身子前倾,他注意到那人肚子随着步伐上下摇晃。
要是放在平时,他可能会调侃一下,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他就像赶快解决到钱的事情。
阿历克赛摘下fedora礼帽放到一边,发际线向一个子弹头铺在他的脑袋上,加上棕色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十分滑稽。
“孙,这批货确实早就卖出去了…你查过了,我相信你清楚这批货走的是官方渠道,是上面的人,”阿历克赛舔了舔嘴唇,凑近孙罗恒,“俄罗斯上面的人需要这笔货物…你应该清楚,前不久我们和格鲁吉亚打了一仗,现在需要给军/队的人一些安慰…你的货物就紧急调动过去了。”ps
孙罗恒喝了一口威士忌,严肃地看着他,“你把我卖给中国的人东西交给了政府?”
阿历克赛难为情地点头,“是这样的…”
孙罗恒手握成拳在桌子上砸了一下,“经济危机来了之后你应该知道中国人在这个狗屎地方受了多少罪?他们的生活已经很困难了,你怎么可以剥削他们?”
阿历克赛摊开手,“孙…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被剥削的对象…这是无法改变的历史规律。”
“我艹!”孙罗恒笑着点头,“列宁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苏联早就不在了,俄罗斯是资本主义国家。”
孙罗恒恼火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紧握着酒杯,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冷静,冷静一点…他拿起酒杯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孙,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在这一方面还是很有信誉的,”阿历克赛看着他冷静下来才说,“你们中国人做生意讲究一个信誉,和我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你要相信我。”
孙罗恒看着阿历克赛。
阿历克赛手搭在孙罗恒的肩膀上,“我背后是政/府,你一定要相信俄国政/府。”
孙罗恒苦笑了一下,刚才只顾着自己的货没有到应该到的地方而恼火,慢慢冷静下来后才想明白——一旦有些事情牵扯到政/府,尤其是俄国政/府,这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情还是交给上面的人去弄吧,赔了就赔了,大不了就东山再起,他孙罗恒没在怕的。
孙罗恒起身,“那这笔生意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历克赛起身要和他一同往外走,孙罗恒拦住他,“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孙罗恒一个人漫步到地铁站,人不是很多。莫斯科地铁在孙罗恒心中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地铁,它华丽典雅、富丽堂皇、造型各异、美妙绝伦,又具有俄罗斯民族特色——壁画、浮雕、雕刻、马赛克玻璃、五彩玻璃等装饰铺设。广为人知的车站有共青团站、普希金站、阿尔巴特站等。
孙罗恒走下楼梯,他想到马雅可夫斯基站入口处立着诗人的头像,以及大厅两侧铺有大理石拱门,一盏盏照明灯围成园形,嵌在穹顶。地面中央铺着红色大理石通道,走上地铁,不像是离开,像是旅行。
或者像是走入到另一个世界中,这是他这座城市的原因。
地铁中没有几个人,孙罗恒走到出站口停下,有一个人撞到了孙罗恒,他向后崴了一下身子,觉得莫名其妙,明明人也不多,那人却直直地撞向了他。
孙罗恒鄙夷地看着那人离去,身子站稳还没几秒钟,他听到了耳后类似于棍子的风声,来不及闪躲,他被一棍子打趴下了。
□□与棒球棍接触的声音回响在地铁中,列车带着风行驶过来,孙罗恒的意识渐渐消失,红色的血流淌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鲜艳无比。
带着fedora挥了挥手,让一个人去探了探孙罗恒的鼻息,确定没有呼吸后,他看着当场的几个人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把枪,打死了他们。然后他把枪擦了擦,塞到孙罗恒的手里。
“是我…那边的人问起来,就说那批货被孙罗恒私吞了,现在人躲起来了。”筆趣庫
姚云泽周日下午回到家里,小姑面色苍白地坐在沙发上,妈妈握着她的手,父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们面色沉重,姚云泽轻轻地走到他们身边,缓缓地坐下。
“怎么了…”姚云泽犹豫地问出来,气氛如此凝重,她有些害怕——害怕未知的东西改变她现有的生活。
姚云泽说完后,姚辰昕的眼睛又红了。
高寒摇了摇头,姚辰逸拉起姚云泽走向里屋,关好门后,和姚云泽说:“…你小姑的男朋友跑路了…下午有一群人机关的人来,他们说孙罗恒外贸公司的一批货被自己私吞了,总价750万。”
姚云泽听完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不是说好要和小姑结婚的吗?”姚云泽的声音颤抖,她觉得好似一场梦,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在摇晃。
姚辰逸扶住姚云泽,他看着女儿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她和孙罗恒明明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这么惊讶?
“阿泽?怎么了?”
姚云泽摇头,额头上有些虚汗,“没事,爸爸,”姚云泽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路过小姑的时候,她快走几步,“今天的卷子我有问题,先去复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