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却道夫人多妩媚>第 11 章 自欺

将那画放入锦盒中,颜凌柏低头看着手中方帕上仍泛着光的灵光粉,心中隐隐不安。

画上的字迹同那熟悉的字迹在颜凌柏脑海中重合,莫非真的是她?

纵然天底下不眠之人数不胜数,日头仍如期洒下阳光,昭示白日的到来。

周信知此刻正奋笔疾书,将昨日晚间查到的些许线索写入奏章,待面圣时呈给皇帝。

查了多日,也总算有了些许进展不是?

陈忠谨在盐引上动了手脚已然证据确凿,那记着引纸数的卷宗自然也是造了假。

可方忠谨亲自盖了官印发下的卷宗上引根数竟与陈景鸿做了假的引纸数相同。一年如此还可说是巧合,可若年年如此,便只能是人为了。

仔细审查了奏折,周信知便准备乘轿前往宫中。

方到了大理寺门口儿,便见一妇人手持状纸跪在门外。

“大人,我等已劝了,可这妇人执意要见您。”见周信知走近,一小吏忙上前回禀。

“若要报官,便去上京府尹罢。”周信知走上前去,说道。

那妇人闻言抬起头,举起状纸,望向周信知:“周大人,民妇是陈景鸿发妻,只有大人才能替民妇做主。”

陈景鸿遗孀?周信知一时又惊又喜,不由暗叹:这便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罢。

看到周信知领了陈刘氏进大理寺,方才在一旁的货摊上挑拣斗笠的男子终是择定了斗笠,满意离去。

到了堂上,周信知接过那状纸之时,方才仔细打量陈刘氏:荆钗布衣,发髻也不甚齐整,几缕发丝几乎挡了眼,看来也确是仓皇逃出。

只是,听闻陈景鸿有一幼子,如今竟未带在身旁。

那状纸上字迹一眼便可看出是出自女子之手。却不曾想那娟秀字迹写下的竟是无数心酸血泪,那用鲜血按下的红印红似那枉死之人的鲜血。

为大理寺卿数载,周信知虽也听了圣命断过徇私枉法或栽赃陷害的案子,太后与皇帝争权波及满朝文武,他自是避不开。

但十年寒窗,一朝入仕,不仅是为着光耀门楣,也是怀着利国安民的大志。

如今看到这状纸所述:方忠谨同其夫人设计除去陈景鸿,又派人屠了陈家满门,一时胸中恼怒,却又找不到派遣的法子,只盯了那状纸看了好半晌儿。

“令郎可还安好?”周信知放下状纸,一时不知该问些什么,便来了这么句话。

“劳大人记挂,尚可。”

“本官定禀明陛下,还你陈家公道。”周信知收了状纸,“还请陈夫人暂住大理寺,本官也好护夫人周全,可否要将令郎一并接来?”ps

“多谢大人,但民妇一人涉险即可,不忍伤了吾儿。”陈刘氏起身随许盛前往厢房,只留了此言。

陈景鸿便是死在大理寺,周信知自然听出她话中之意,便也任由她去了。毕竟,此番他确是失职。

为免夜长梦多,也为护陈夫人安好,周信知派人将那两封密信同私印取来,同那卷宗一并作为证物。

理清其中联系之后,便重新写了折子,亲自入宫面圣,还需讨一道审问二品大员的旨意。

“爱卿果然没让朕失望,方一日便使这案子有了这等进展。”皇帝楚明渊看了折子,嘉奖道。

“谢陛下嘉奖,臣此番还欲讨一道提审方大人的旨意。”周信知硬着头皮谢了嘉奖,开口道。

“朕自会应允,爱卿也应知晓应该如何行事。”楚明渊合上折子,抬头望向周信知。

如何行事?自然是斩草除根。

只隔了数座雕梁画柱的宫殿,万寿宫此时却一片惶恐。

太后端坐正殿凤座之上,闭目不语,只能从那微蹙的眉上发觉她方才大发雷霆。

此外,大殿上还跪着强忍了泪的孙秀茗。

方听了探子来报陈刘氏不仅活着,还到了大理寺之时,她便拿了主意要亲自进宫。

此前筹谋最为关键的一环便是除了陈刘氏。

否则,一旦大理寺查明方忠谨杀陈景鸿灭口便可顺着证明那密信出自方忠谨之手,他参与贩卖私盐之罪便也逃不掉了。ъiqiku

“太后求您救救他吧,他对您忠心多年啊!”孙秀茗此时无暇顾及太后面上如何,叩头哽咽道。

于情于理,太后都应救方忠谨,也自然不愿将大梁盐运拱手让给皇帝。只是,如今方忠谨已全身而退已再无可能。

“哀家也只能保住他的性命,旁的你不必再求。”太后看着已落了几滴泪的孙秀茗,无奈道。

尚有把柄在方忠谨手中,自然不能看着他被赐死,以免他狗急跳墙对自己不利。

不过,此番算是输得彻底。

白鸽迎着春风飞翔在空中,丝毫未在高墙相接的上京绕迷了路,准确飞往奕王府。

“赤云哨?”楚黎晔听颜清岚轻吹了小调,将那白鸽捧在手里,开口问道。

“王爷还真是见多识广。”颜清岚看了那信上所书,随意道。

“成了?”

“算是,想必大理寺正提审方忠谨。”颜清岚放了那鸽子,边把信纸扔入香炉,边答道。

“方忠谨对我还有用。”

颜清岚听得楚黎晔如此明显的暗示,只觉越来越看不透他。若他想保方忠谨一命,直接做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那是王爷的事,与我无关,方忠谨死活我也并不在意。”

虽说方忠谨害人无数,贪赃枉法,但他是梁朝的官,贪的是梁朝的财。若他不是太后那党的人,颜清岚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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