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神医本人在被官府抓走之后并没有丝毫慌张,在县衙内,两名衙役按着他的肩膀,要让他跪下,然而偏偏无论他们如何用力,却根本按不动这个看似瘦弱的医生。
“本县饥荒,民不聊生,大户商贾囤积居奇为富不仁,县衙更是形同虚设,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你。”
“大胆!”限定的脸色相当之黑,在他的身边,护卫的超凡者高手已经拔出了剑:“区区邪教信徒,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那施福水的计量,白莲邪教早就已经用过了,你以为能骗得过本官?”
石神医摇了摇头:“白莲教能用,我们为什么不能用?我们法教可不是白莲教那般的无根浮萍,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我抓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杀我吗?如今那些刁民早就已经被逼的活不下去了,我给他们了活下去的是希望,而你们却亲自扼杀了这希望,他们的忿怒,你真的承受得起吗?
呵呵,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邪教都能煽动那么多人吗?并不是那些人不知道自己加入的是邪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你以为那些泥腿子在灾年想要活下去要靠什么?他们加入邪教无非是给自己抢劫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罢了,灾荒之年总是要死人的,自己不想死,那死的就是别人。
所以……请县令赴死!”
话音落下的同时,县令身旁的护卫已经拔出了剑,那是一把贴着黄符的桃木剑,虽然县令算不上多大的官,但勉强也请得起一些民间高手,面对奇人异士,保护自己的安全应当是足够的。
桃木剑虽然并不锋利,却可以破开各种邪门力量的防御,石神医似乎并不擅长战斗,噗嗤一声就被一剑刺进了胸口,鲜血从胸膛和嘴角流出,脸上却露出桀骜的冷笑。
也几乎就在同时,门外突然传来喊声和叫骂声,县衙的大门被巨大的圆木硬生生撞碎,愤怒的灾民冲击进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浑身是血,甚至能够看到嘴角残留的血肉,那是人肉,这些斩木为兵,揭竿而起的灾民,甚至会用自己的牙齿做战,此时县衙的守卫早已经崩溃,成千上万的难民涌了进来,靠着那几百士兵,哪里抵挡得住?
刚刚冲进来的难民就看到石神医血洒当场,眼睛当时就红了,石神医这一招蓝诺为了激发自己学生的潜能,没少用过,此刻也被他用来激发出了这些灾民的愤怒。
“你这狗官!还神医命来!”在灾民中一人愤怒的大吼一声。
举起手中的草叉,就朝着拿着桃木剑的道士冲了过去,那道士虽然有几分功夫,可哪里架得住上百人围攻而来,即便同一时间只能面对三五人,他也完全招架不住,手中木剑刺伤,刺死了几人,却只是让灾民更加愤怒,草叉木棍之上已经染血,灾民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县令这个时候终于慌了,然而却已经为失意外民众的愤怒已经被激发出来了。救苦救难如同菩萨一般的好人,却被官府污蔑,更是要抓起来秘密害死,冲在最前的一人,正是之前卖儿卖女,被石神医讨回公道的那人,此时他的胸膛已经被桃木剑贯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神褪去了狂热之后,只剩下恐惧和对生命的眷恋,可却无法将自己的感受告诉其他人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被赎回来的,儿子狂热的拿着木棍冲向官兵,然后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长矛,如同糖葫芦一般穿在上面。
好不容易赎回来的儿子,转瞬之间又离他而去,一来一回之间他没能拿回任何东西,反而将自己的命也赔了上去,他后悔了,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是几次呼吸之间,最后的感知也离他而去,倒在地上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个时辰后,会被灾民们分而食之也未可知。
泰山石擦了擦自己胸口的血迹,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眼神瞥了一眼隐藏在灾民之中的一人,那看起来像是灾民,但行动却要矫健的多,对方和他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做的不错。”泰山石用口型对着那人说了一句,这样的计划又怎么可能只靠着灾民们的激愤和一腔热血?必定是有人混在灾民之中,带头喊话,引导情绪,最终将灾民们的暴力引发出来。
化身成为石神医,自导自演这一切不过是泰山石的计划罢了,他已经不是在一座县城这样做了,在其他的县城,他的做法也大同小异,如今已经有数万灾民汇聚成洪流,曾经的地主官员豪商,现在都成了他们屠戮哄抢的战场,地主乡绅的坞堡虽然坚固,可在如同海潮一般的人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整座堡垒都被人淹没。如同是行军蚁过境一般,转瞬之间就什么都不剩了。
泰山石冷漠的看着这些灾民,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不管他们是否真的信了自己传播法教,但在他们拿出黑布记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后,他们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县衙在被攻打下来之后,粮仓很快就被他们找到了,看着堆满仓库的粮食,灾民兴奋而又愤怒,官府有这么多粮食,为何不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官员的私库之中隐藏着这么多金银粮食,却为富不仁。
他们的愤怒是有道理的,然而光是愤怒,却没有思考内在的原因,也没有计算过,看起来堆积如山的粮食,对于这成千上万的灾民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那堆积如山的粮食真的不够,只是转眼之间,粮仓就已经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