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心想打炮可以年会之后再接再厉,想合作闹绯闻可以直接和经纪人接洽,李珂仪掐了年庆正在进行的时间点递给自己那杯酒,除了踩人上位之外不作他想。而会挑中自己,大概是因为……哥哥是陈靖扬吧。
殷少岩把半张脸沉到水下,咕噜噜地吹着泡泡。
听上去像是个拙劣的计划,但天时地利人和对得上的话会成功也说不定。到时候李珂仪赚足同情,自己就算事后能证明是药物作用大概也无法翻身了,顺便自家的尼桑tk的台柱陈靖扬也会被拖下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就是tk被拖下水了。
真是个一石多鸟环保节能的好计划。
不过这些都是空想,既然事实都没有发生那么就更不可能有证据了。殷少岩恶意地猜想背后可能是陈永谦在搞鬼,又觉得没有实证这么下结论不太科学,纠结了许久还是选择继续吹泡泡。
但陈靖扬最后喝了那杯酒却是事实。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陈靖扬会变成那样,都得算到那杯酒上。
这一番梳理,梳理到了最后却是殷少岩慢悠悠地羞红了全身。
昨夜的一些细节漫漫地浮现出来,陈靖扬的触摸,呼吸,喟叹,拥抱……明明更多的是粗暴和疼痛,连亲吻都草率,记忆力却擅自筛选了那些动人的部分不断回放。
殷少岩懊恼地把整个身体都沉到了水下。
做了……竟然真的做了……
陈靖扬在房内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中间不放心还去敲了浴室门,得到回音之后才重新安坐。
比起装玻璃门,还是装摄像头比较快吧。
陈靖扬很严肃地想。
殷少岩出浴室门的时候穿了一件旧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有点遗憾他没有就光着出来,陈靖扬还是很尽责地找了条毛巾包住他的头。
“不要发烧刚好就着凉了。”
“嗯。”殷少岩任由陈靖扬双手按着他的头揉啊揉啊揉,眼睛刻意地不去看他。
因为泡澡的缘故,殷少岩□在外的皮肤都泛着很可口的粉色。陈靖扬帮他擦头发擦着擦着就有点心猿意马,加上对方眼神闪烁,怎么看都像是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样子,陈靖扬耐着性子将头发擦到半干,就丢掉毛巾吻了上去。
唇齿间有淡淡的柑橘气味,看样子还刷了牙。
“别……”反应过来的殷少岩挣扎了起来。
“只是吻而已,”陈靖扬在亲吻的间隙说,“不怕。”
“怕毛……我有东西给你,快放开嗯……”
陈靖扬尚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放开了殷少岩。
殷少岩都顾不得擦嘴(?),直接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方形盒子出来。
“是什么?定情信物?”陈靖扬挑了挑眉,“早知道我也准备好戒指来了。”
“不是定情信物。”殷少岩很严肃认真地没有理会他的调笑,“第一个月工资要给家里人买礼物的。我拿了片酬之后就一直想给你买什么好,问过你你说让我自己想。你应该什么也不缺才对,太普通了我怕你看不上。”
对方很认真地在说这件事,陈靖扬也不得不用谨慎地态度:“不会的。”
“你去法国的时候,我觉得我的什么你大概都看不上。”殷少岩模糊地笑了一下。
“……”陈靖扬胸口一涩,却只能歉意地摸了摸殷少岩的头发。湿漉漉的头发触感和往常大不相同。
这件事情,陈靖扬必须承认是他错估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离家的时候与其说是抛弃的心情还不如说是被抛弃的心情。但如果早知道离家出走会让人哭成那个样子还貌似留下心理阴影了,陈靖扬就觉得连那个代言都不该接。
“然后我在街上看到了这个。感觉很合适你的样子,超级冷艳高贵,啊,不对,高雅清贵。就买来了。虽然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家人了,还是应该送的吧。”
“怎么不是了?”陈靖扬皱眉。
“是恋人啊。”殷少岩说。
陈靖扬觉得此处应该高兴一下,但看对方在说出不是家人的时候似乎很……难过的样子?
“家人和恋人是互斥的吗?”
“难道不是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晌,陈靖扬败下阵来,开始和这个人搞逻辑。
“你平常都叫我什么?”
“哥?”
“你户口在哪儿?”
“你家。”
“这不就是了。”
“可是,”殷少岩努力不让自己的嫉妒流露出来,“这些都是你弟弟的东西。我已经拿了他的身份,除了身份他好像,也只剩你这个亲人了。我占了他的哥哥很久,再占下去……”
陈靖扬很受不了地乱揉他的头发:“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死心眼。”
“……”
“我和陈靖涵是家人就不能有别的家人了吗?既是家人又是恋人,我这么说了,那就没错。”陈靖扬耐心丧失,直接推行了霸权主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了,给我戴上。”
“一直”这个词,要比“永远”、“一辈子”要动听许多。
后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概念,而“一直”,却是包含了一个人的意愿和为之努力的决心的词汇。
殷少岩愣了一下,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撞得太重导致他只能讷讷地“哦”了一声,然后打开了盒子。
陈靖扬看那个盒子的尺寸不像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