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众人“无声反抗”的场景,傅子荌小手轻轻捂着嘴,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来。
羞涩的笑容里,没有任何惴惴不安,只有着一种带着坚信的温柔。
虽然她不知道小晨为什么转了一贯的风格,变得这么斯文温柔,但是她知道,那个永远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的人,一定不会将自己的耀眼敛起来的。
她知道,而且,她相信。
听着那羞涩的轻笑声,何俊熙不自觉地就转过了头去,看向了坐在他身边一直拘束的那个女子。
女子微微仰着修长的颈脖,不是以往那样总是羞涩地低着头,而是神情柔和地翘起洁白的小脸,任由柔顺的发丝垂落在肩上,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偌大的舞台上,颜色极淡的唇褪去一贯的羞涩,正轻轻而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那专注的眼神,那期盼的神情,那执着的笑容,似乎在那空荡荡的舞台上,有着那个她一直深爱着,想要看到并且为之努力的人。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带着一丝执着的傅子荌,何俊熙好看的脸微不可见地就柔和过来,但是一想到女子那期盼的神情完全是因为某个男子时,男人一贯随意的心,顿时像吃了酸豆角一样,带了点闷闷的感觉。
洛晨,有那么大魅力吗?
“啪!”
正当何俊熙皱着眉头相当认真地考虑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柔和的海蓝色霓灯一暗,浮动的海水消失了,顿时将整个红馆变成了一片漆黑。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一道白得耀眼的灯光从尖尖的顶点处高高地打下舞台上。
“唰——”
似乎灯光猛地打在舞台的声音,四面高高的大屏幕忽然就呼啸出汹涌的海浪,爆卷起一个巨大的浪头,在众人怔愣的眼神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朝他们的头上盖了下来!
“啊!”
“啊啊!”
逼真的特技,让众人仿佛身处屏幕里面的海啸一样,猛地抱头尖叫出声。
众人的尖叫声好比原子弹一样,让海啸顿时听话地退了开去。
“噔的,噔的,噔的,噔的,噔的噔的噔,噔的噔的噔——”
海潮一退,节奏轻柔的音乐终于缓缓地响了起来,一下一下地缓着人们惊慌的心。
等他们缓过神来时,这早已是一个两极分化的世界!
不知什么时候,昏黄的灯光将高高而宽敞的观众席笼罩了起来,将这里充斥成一个泛黄而落寞的世界。
枯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宛如飘零的落叶。
而偌大的舞台上,绿色的海藻倏地一暗,随之白灿灿的灯光从下而上地爆亮,像极了一个又一个的雪白浪头,一下又一下恶狠狠地打在舞台上。
正当众人愣住时,一道清越的男声带着些许沙哑的干净,宛如清澈的流水叮咚地打在沙滩上一样,从遥远的舞台上响起。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
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
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
消失不见爱的碎片。”
悦耳的歌声,仿佛男子说话上扬的尾音,清澈的声音带着些许缠绵的温柔,让众人浮躁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们情不自禁地朝舞台看去,漆黑而期待的眼睛里,却只能反射出舞台上那若隐若现的浓烟。
“翻开尘封的相片
想起和你看过的那些老旧默片
老人与海的情节
画面中你却依稀在浮现
然而地球另一边
飞机带走了我的思念呵
一个人的海边
海潮循环仍不变
空荡的世界
我们之间呼吸少了一些
老人默默抽着烟
和我一起失眠
直觉呈现
等待也是种信念”
浓烟缓缓散去,一道修长而俊美的身姿穿着破烂的补丁衣服,戴着编织的草帽,拿着烟枪,赤着脚,缓缓地从翻滚的海浪之中走了出来。
众人静静地屏住了呼吸。
洛晨。
宽大的草帽边沿遮住了洛晨的脸,让众人几乎看不到她的神情,海浪轻轻地滑过她赤着的脚,似乎在那温情的歌声里,渐渐洗涤着自己的浮躁。
“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
爱你的心怎能搁浅
老人的线紧牵爱的信念
岁月的帆渐行渐远”
那个属于老人的世界里,她没有抬头,任由编织的草帽遮住自己好看的容颜。她只是顺着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地用手中的烟枪打着拍子,然后,静静地沉浸在那个老人执着坚守的世界里。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
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
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
消失不见爱的碎片
铺满灰尘的乐章第二页
放在那里好久都没练
静静写下诗篇
等待从大海的另一边
却被季风变线youknow
爱所维系的生命线
在风浪中摇曳
我依然坚守这一切
老人他默默牵着线
和我一起哽咽
也许明天
也许很远很远。”
她没有炫耀自己的舞技,她没有炫耀自己的演技,她只是,似乎在唱着一首属于老人和海的歌。
“冬季终结纯白最后消失的那天
海的诺言一点一点却走向长眠
宁静前夜老人守候着他的心愿
海的对面你我两个世界!”
清澈干净的歌声缓了下来,轻柔的音乐像连绵的山峰一样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