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锦囊揣进怀里,霍辰灵进来了。
见了自己女儿,霍侯夫人笑着就是一声轻斥:“多大的丫头了还没个稳重样子,怎么走路还是急冲冲的带着风。”
霍辰灵紧挨着霍侯夫人坐下,道:“我只在娘这里这样。”然后就又问道,“娘,上次在古玩店看到的那架翡翠屏风,那清碧的颜色,夏天摆在屋里看着也凉快,您不说要买回来的吗?再等大概人家掌柜就出手了。”
霍侯夫人笑起来:“你倒操心自己的嫁妆,那可要两千两银子呢。”
大户人家的女孩儿嫁妆都这样,看到哪样凑哪样,要不然临时抱佛脚,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好东西。那天看到屏风,霍侯夫人说要买给霍辰灵,这丫头一直记着呢。
当然这些都是记公中的帐,霍侯夫人倒不心疼这银子。
“咱们侯府差钱吗?娘倒心疼银子。看看大嫂的嫁妆,多少精细物件……”
霍侯夫人听了心里一阵不痛快。
侯府是有银子,可是她不能随意花用。便是给女儿准备嫁妆,她也要报在外院帐上的。哪象人家有私房的,可以用得那样顺手。
霍辰烨的私房,也不知道有没有交给贺氏。不过那贺氏,私房也少不了,嫁进来这么久,吃穿用度,样样让人羡慕。压根就没把份例放在眼里。
自己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怎么也得给她留些私房在手里,让她将来到婆家的日子好过些才好。
真是哪儿哪儿都需要银子啊。
也是因为银子,霍侯夫人很矛盾。
一方面,从明玫成亲当天的不敬,到疑似故意的泼水事件。然后认亲也好,侍疾也好,一桩桩一件件,对她这婆母的态度上都可以指摘,都让她憋着口气儿,想要好好收拾她一顿。
结果府里连番的事儿,又有霍辰烨在,她也忍着。如今霍辰烨走了,霍侯爷病着,府里她为王了。自然想好好收拾收拾这贺氏出出气儿才好。
但是她又有别的想头。娘家正着急用银子,她手里还拿不到银子。那庄生不停地推诿,根本没把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万一庄生那里实在挤不出来银子,明玫这里,若能先挪用些也好。
所以一时对明玫,她不知道是该哄着还是该打压好。
想找人商议一下,就习惯性地叫了声“侗妈妈”。
门外站着的常妈妈忙一脸讪笑地进门道:“太太,侗妈妈没回来呢。太太有什么事,吩咐老奴也是一样。”
霍侯夫人才想起来侗妈妈不在,惯常得用的人都不在。
不由对常妈妈挥了挥手,示意没什么事儿。
常妈妈心里一阵失望,恭敬地垂着头,躬着腰退出去了。
常妈妈也是霍侯夫人的陪嫁丫头,也是给霍侯夫人跑腿办事儿的,还管着个小库房。只是没有侗妈妈那么得心,如今侗妈妈走了,才唤常妈妈来贴身跟着。只是霍侯夫人已经不习惯跟她说心里话。
何况有的事儿,也是说起一件事,需要补充说明前面的十件事儿来才能说得明白。
一下子被带走将近二十个下人,霍侯夫人最近新提拔暂用的人手,都是这样的b角。
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霍侯夫人不由心烦起来。
“你表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贾金兰昨天上门。似乎是要住一阵子,霍侯夫人单独整理了个小院儿给她住。不过她白天一般都跟霍辰灵玩在一处。
“表姐去二嫂院里说话了。”
“你快去看看你父亲,多在你父亲那屋里呆着,倒总知道往这屋跑,小心别人说你不用心侍疾。”
霍辰灵噘嘴道:“哪有,不是大夫交待父亲要静养的吗?女儿是怕总在他身边晃打扰到他。”虽这么说,但看出母亲面色不虞,还是出门往东次间去。
临到门口又退回来,悄悄附到母亲耳朵边,说起了怡心苑的事儿,然后才转身走了。
霍侯夫人听了,脸色变幻了好一会儿,就打发常妈妈去叫明玫过来。
她决定了,得先用些手段解解气,也让媳妇知道知道这家由谁当。然后再提要求,到时候,估记就好说话多了。
明玫正和何姨娘母女说着话儿,听常妈妈传报说霍侯夫人气冲冲叫她,心想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就给司茶交待了几句。司茶便让站在门外的蔡妈妈范妈妈站到盛昌堂的院门外去,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报信儿的,免得全军覆没。
话说最后霍侯夫人缺人手,明玫便每次请安至少带那么四个人。好在霍侯夫人还不真是猪脑子,从来不用她的人。
不过也没关系,不管用谁,新任用的嘛,自然不会那么亲信了。比如这常妈妈,跟在霍侯夫人身边儿的,竟然还悄悄提醒她霍侯夫人在发飙。
这边明玫一进门,霍侯夫人就指着她怒道:“你你,你这没脸的东西,竟然白日宣淫……”
明玫没有吱声,象是被骂蒙了的样子,心里却真真是火起。她当然已经知道霍辰灵又闯她怡心苑了。不过老娘睡的是自己的男人,你闺女看到现场版才该去上吊不是吗。
霍侯夫人见明玫竟无甚羞愧的样子,便又骂道:“你贺家女到底要不要脸面,去!去院子正中,给我跪两个时辰去!”
既然要打压,她就要重重给她没脸,跪院子中央,让来往的侯府下人都看看。
明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