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地图西南角的边缘地带有一片大概二十亩的庄园,里边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流水潺潺,是一块非常适合休闲度假的胜地。不过这个庄园却是属于私人产业,从來不对外开放,而这家庄园的主人姓薛。

程九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粗暴地推下一辆白色无牌照的面包车,扯下绑住他眼睛的黑布,视线在强烈的太阳光直射下短暂失明,他忍不住伸手挡住眼睛。

待眼睛稍微适应后,他看见了隐藏在一层层翠绿欲滴的叶子后面的一幢黄褐色的木制双层阁楼。程九的脸上闪过稍纵即逝的诧异,因为这个地方是八年前薛然交代他秘密办置的,是薛然曾打算用來做订婚礼物送给许清安的地方。

沒想到七年以后,这个地方竟然被薛源占有。

“磨蹭什么赶紧进去!”一个打手不耐烦地推他往阁楼里走。

程九冷哼一声,慢慢走向阁楼。

这幢庄院地处偏僻,周围几乎沒有什么居民住在这里。而出了庄园则是一大片视野开阔的农田,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一只小京巴犬奔跑在田野间,住在庄园里的人也能通过望远镜看得连狗身上有多少根毛都能看得清。

程九一边走一边思考有无适合他的逃跑路线,结果想到脑子都快炸开了,却不过死路一条。

他们走进阁楼,前脚才刚刚跨入门槛,便看到大厅的正对门口的茶几后面薛源正悠然地端起一杯顶尖的西湖龙井细细品尝,而在薛源的左手边半跪着一个穿着水蓝色短袖旗袍的妙龄女子正端着茶壶低眉顺眼地伺候着。

薛源眼眸抬都不抬一下,淡淡地说:“坐吧。”然后低头轻轻小抿了一口,姿态从容优雅地把茶杯放在雕刻精致的梨花木茶几上,静静地盯着程九。

在屋子里全副武装的打手们便跟着一起把目光都投到程九身上,就好像一条条吐着鲜红信子的毒蛇冰冷地盯着他。

“东西我已经带來了要杀要剐随意,我沒文化沒品味你也别跟我绕來绕去的。”程九刷地拉开背包,把一本脏兮兮的文件袋掏出來丢到薛源跟前,随手把背包丢在脚下,大大咧咧地坐到薛源对面。

薛源转动眼珠瞥了文件袋一眼,嘴角忽然浮现出一抹堪称温和的微笑,然而语调却冷酷至极:“我对杀人沒有兴趣,这是要判死刑的。”

“你究竟想怎么样?”程九炸毛了。

薛源笑笑,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一个打手。这个不苟言笑穿着迷彩背心,露出上半身结实且极具力量的肌肉,戴着墨镜的打手便向前跨了一大步,随后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瑞士军刀,俯身把刀放到了程九跟前。

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程九注意到对方手上带有一副透明的手套。

薛源不动手杀人,他的手下也都不会动手。他只对看着别人在他面前自杀感兴趣。

程九平静地看了薛源一眼,忽而自嘲地大笑:“哈哈,大少还真是好情趣!”

这样一來,连如何处理尸体都省了,毕竟他是真的自杀。而薛源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安静的观赏者,要把在场的证据都消除简直易如反掌。

程九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薛然來,亦忽然顿悟薛然当年为什么敌不过薛源。因为当年薛然处理叛徒或者敌对者都是命人一枪爆头,那些被处理的人在死之前绝无任何痛苦,毕竟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而薛源却喜欢看别人自杀的过程,看着别人如何一脸绝望却在强权之下不敢反抗,这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大概只有真正冷血变态的人才喜欢这样做。

然而薛源却忽然收紧瞳孔,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冷冷地瞪了程九半响,才忽然开口:“程九,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选择投靠我,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容忍底线。”

“我倒不知道大少给过我那么多次机会,”程九只是瞥了那把瑞士军刀一眼,一动不动,“我只记得大少七年前逼得我走投无路只能跳海自尽,不过我程九福大命大沒摔死也沒被海水淹死,七年以后大少却又在这里逼我用刀结束自己的生命。”

总而言之,薛源非但沒有给过他机会,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不要跟我拖延时间,程九,”薛源面无表情,“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程九心说薛源这是铁了心想要他死啊,却仍旧一动不动,只是轻不可闻地叹了声:“我必须确定二小姐和醒醒已经安全回到许家。”

“你放心,如果我猜的沒错,我三弟已经跟着那姓程的盟友赶到盛天酒店救走她们。”薛源说到这里不由得顿了顿,心情有些复杂,“我只要你的命,沒必要为难两个女人。”

“这样就好。”程九垂下眼眸,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握住刀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刀捅向自己的瞬间,程九却忽然提了一口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茶几上翻转身子,蹿到薛源跟前反手把刀刃架在薛源颈项间的动脉,自己则闪到薛源身后迅速拖着薛源往后退直到背后靠住冰冷坚硬的墙壁。

一切只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在场的人甚至都沒反应过來的时候,薛源已经被程九用刀架在脖子上了。

薛源的背脊僵硬。

“马上给我准备一辆车,另外通知薛沉铭让他來接我。”程九冷冷地说,在这种时候他只能豪赌一把赌薛沉铭会帮自己。因为今天被劫持的人换做薛然,他一定会满足歹徒的任何要求,只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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