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清安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转过玄关,远远地看到白色的真皮沙发上,薛源正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翻阅一份全英文版的《华尔街日报》。
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她转苟给小跑上来听她吩咐的女仆,打算无视那个男人直接去湖边见老爷子。
然而薛源仿佛早就觉察到她的存在,在她转身的瞬间毫无征兆地抬眼,目光冷锐。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合上报纸,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冷言道:“清安,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礼仪课上学的那些礼节全都还给老师了吗?”
她猛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对方,出言讥讽道:“相对某些管不住下半身qín_shòu,我的教养不知道高出多少。”
这个qín_shòu,她没直接拿硫酸泼他没切掉他的小jj就已经算仁慈了,他不暗自庆幸居然反过来说她没礼貌?!
薛源危险地眯起眼睛,表情渐渐冷漠。商场上跟他打过交道的人如果看到他这一副神情,一定会背后冷汗涔涔。因为这个以手段狠绝,做事雷厉风行著称商场的男人这时候是真的生气了。
古文里有这么一句话,天子一怒,浮尸百万。这句话说的大抵是薛源这种男人。曾经有这么一家对手公司想要买通薛氏集团的内部人员窃取新项目的机密文件,结果那一家公司的老总被薛源以及他背后的智囊团用尽各种光明亦或是卑劣的手段弄进监狱判了好几年。而那家公司,更是被薛氏无所不尽其能地打压,包括传出那家公司各种负面新闻,用高价挖走其骨干精英,低价争夺其市场份额等等。那家公司在08年金融海啸中因为公司信誉太差且经营不善,没有任何投资机构或者银行对其融资,最终只能破产。而那家公司的前老总在狱中得知这个消息后被气的当场咳血,最后用跟鞋带上吊自杀。
薛源此时此刻的确有些愠怒,因为刚刚他已经摆出低姿态主动跟许清安开口了。可这女人实在太不识好歹:她以为她是谁?!难不成她还真的想立贞洁牌坊装清高当女神?!
薛源不喜欢这种给台阶不仅不会下,还拼命往上爬的蠢女人。要不是此时此刻的她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他还得利用老爷子对她的喜爱争取老爷子手中那百分之十五的股权遗产,他真想一巴掌打下去。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强忍着怒气沉声道:“许清安,闹闹也就够了,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薛源的表情阴沉得十分吓人。
清安想也没想便走到沙发旁,拿起玻璃茶几上的一杯温水,毫不犹豫地把水泼到薛源脸上!
“哗”地一下,那些水撞到薛源的脸部皮肤又快速地汇流成股,沿着尖削的下巴滚落。
在场的那个女佣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傻了,当场尖叫了一声,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薛源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清安拿着水杯的手腕,力气非常大,就好像他想掰断她的手腕一般。
清安因为吃痛,再也握不住水杯,透明的玻璃杯便直直地坠落,砸在厚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可她毫不畏惧地,挑衅地抬起下巴直视薛源的眼睛。
“有种你就打下来啊!”清安恨得咬牙切齿。
薛源想也不想便高高地扬起手,整个人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狮子,脸上尽是杀气和狠戾,就好像真的要杀人一般。
清安那一刻下意识地瑟缩一下,微微胆怯,心脏早提到嗓子眼去了。
如果这一巴掌下来,她真的会被打伤吧,说不定被打出脑震荡……不过打就打吧,反正这一巴掌打下来,不用她再开口,他们的婚事肯定黄了,这样倒也不错!
她闭上眼睛,脸上是祭奠一般的表情。
看到清安这样的反应,薛源不由得错愕。半空中的那只手想被什么东西扼止在半途,无法挥下。
就在此时,一只手轻轻地抓住薛源的手腕,看似轻巧,然而薛源再怎么挣脱却甩不开对方的束缚。
“大哥,”关键时刻闪亮登场的薛沉铭勾起唇角,幸灾乐祸地眯起眼睛,他笑得人畜无害,“家暴可是不对的哟~”
薛源趁机松开清安,暗自庆幸自己刚刚没有真的打下去。他和许清安的关系已经很糟糕,不能再因为那一巴掌彻底决裂。
他猛地扭过头,不善地盯着薛沉铭,冷漠道:“放手。”
薛沉铭立即如触电一般缩回手,跳到清安身后,故作慌张地拍拍胸脯,惊魂未定道:“安安,我大哥表情好吓人哦,像我这种又胆小又安分的人几乎要吓破胆了呢!”
清安和薛源同时嘴角抽搐:“……”
薛沉铭可怜兮兮地睁大眼睛,求助地盯着许清安的脸。
清安一言不发地转身穿过落地窗,走向湖边。
薛沉铭立即摇着尾巴,欢快地跟上去,然而刚刚迈出一步,便被薛源侧身挡在前边。
薛源青筋暴起道:“薛沉铭你最好明白一点,她是你未来大嫂!”
“那又怎么样?”
“你最好知道分寸,和她保持叔嫂的距离!”
薛沉铭忽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冷漠地抬起下巴,哂笑道:“如果我拒绝呢,你想把我怎么样?像处理你那些仇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的存在抹杀掉?”
薛源的脸变了变:“我们是兄弟,即使只是同父异母!”
薛沉铭这话说得非常重,血亲间相互厮杀是大忌。没有哪个投资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