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不理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在院子里交头接耳的老丁和刀疤脸。
薛晋夷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原来你也是来监视那院子里的两个人……”
冷冷剑锋直指咽喉,他说不下去了。
“唉唉唉,原来你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在剑锋移开之后,薛晋夷摸着下巴,似是在低声的自言自语,“不过相比跟了曹律的人,你更有趣一些。”
章牧没有听见薛晋夷的话,否则后者不会再安安稳稳的坐在窗棂上了。
老丁在说过几句话后,出门了。
章牧握紧佩剑,快步冲出房门,薛晋夷没有动,安静的看着站在院子中央的刀疤脸。
刀疤脸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悠两圈,进屋里躺着去了。
没过多久,章牧回来了,老丁也差不多时候迈进院子的小门,大约是听见了响动,刀疤脸举着一把刀冲了出来。
“这人真是……如此莽撞不是摆明了自己有问题?”薛晋夷摇摇头,贼亮的目光转向面色沉静如止水的章牧,想开头调笑两句,又顾忌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只得拿正事起话头,“放心放心,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没人进过院子。”
“多谢。”章牧道。
这两个字已经让薛晋夷觉得颇为受用了,接着说道:“你看不如这样,你来我这儿一起住,我们轮流监视那两个人。毕竟曹少夫人只派你一个人过来,又没有三头六臂,一天十二个时辰哪有精力盯得过来,是不是?”
薛晋夷已经从窗棂上跳下来,立于窗边、沐浴在阳光下的他收敛了不大正经的笑意,看上去依旧像是个风度翩翩的英俊公子。
章牧在听到这个提议的时候,内心有那么一刹那的细微激动。但是从薛晋夷眉目间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轻浮,他不大能够相信此人,尽管提议听起来确实有些“诱人”。
“多谢足下的好意,不必了。”
薛晋夷面露忧伤,“你不信任我?”
“我与足下之前仅有一面之缘,谈及信任是否言之尚早?”章牧瞥一眼装腔作势的薛晋夷,目光如寒霜一般锋利冰冷,“信任,靠的不是嘴皮子说一说,而是行动。”
他将最后两个字说得重,意味深长。
薛晋夷一副恍然的表情,接着缓缓的点头,“说得没错,不过你看是不是得至少先让我知晓你的名姓,今年贵庚吧?”
“啪”,章牧用力推开半扇窗,正好挡住薛晋夷的视线。
“这样的难度,我喜欢。”薛晋夷欢喜的摸着下巴。
相比之下,章牧没有亲人好感的加持,没有旁的纠葛,人也更冷,更难以接近,武功还在自己之上。这样的人比庞邈着实有意思的多了。
薛晋夷轻轻的笑了一声,自信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