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92ks. 】专案组一认真,很快就排查出了武祖长近两年之内在南s区法院代理的五件案件。五件案件之中有四件顺利地找到了当事人,从当事人那里取到了武祖长收代理费的证据。
证据在握,徐远云决定立即拘留武祖长。徐远云刚刚拍板拘留武祖长,专案组就有人献计怎么拿拘留方案。徐远云知道,这司法拘留是得罪人的事,没人愿干,但自己于公于私都不想让其他人当恶人,于私,可以为余水清出一口恶气,于公,自己是单鑫的主管院:“你们是按程序办案办迂了,要拘留武祖长,何用大动干戈,还要什么方案?”
徐远云笑罢给武祖长打了个电话,说有个案子要谈。武祖长正在公司,接到电话不知是计,也没多问是什么案子就来了。结果拘留武祖长没有费吹灰之力,不用手到擒来,而是自投罗网。
武祖长来时,徐远云正坐在接待室。武祖长以为徐远云给他介绍案子业务,嘻嘻地笑着进门就上烟,谁知结果却是专案组要取他的笔录。武祖长事前没有得到任何信息,对此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但一见是为包括余小平这件案子在内的五件案子,猜到要问余小平的这件案子是真,其他案件只是个陪衬。因为其他案件自己是公民代理,至于收费,那是公司开的票。武祖长心里一忖知道自己帮洪峰取证的事东窗事发,南s区法院很可能是受余水清之托,才关注到了这件案子,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是怎么就暴露了的。教师面前不打败拳,武祖长很快就承认余小平的案件是办了假案,但对于办这个假案的目的,他全担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说:“你们法院有绩效考核,我们公司也要内部考核,我有什么目的?无非是为了凑个案件数。我诚恳地接受批评,下不为例。”
徐远云一见武祖长封了口,这才搬出“秋风行动”。
武祖长一见“秋风行动”的文件,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但究竟会摊上多大的事儿?他心里也有数。法院要认真,至多以妨碍诉讼为由拘留他几天,再说他又没有造成什么实际影响,法院也不可能把十五天的拘留期用满。而非法经营罪你也筐我不进来,我挂靠的有公司,我的行为不过是职务行为。所以他打定主意,怎么都不能供出洪峰,如果真的因为这事被拘留,出来之后洪峰那里自然还另有补偿,自己不过丢次面子。
徐远云见从武祖长这里取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是以就宣布了拘留十五天的决定。武祖长一看是拘留的满贯,大吵大闹,但他除了放些狠话,也别无他法。见多了拘留,他知道闹也没用。
看到专案组将武祖长送去拘留所之后,徐远云这才给单鑫打了一个电话,简要地说了一下武祖长的事你要作好接受处分的心理准备。电话里听得单鑫没有多说什么,只说知道了,徐远云这才带着卷宗立即给王福来汇报。徐远云来到王福来的办公室时,王福来正和童振兴商量怎么宣布处分单鑫的事。
王福来也预计得到,因为武祖长虽然没有律师资格,但对法律条款不可能不懂,他之所以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拘留时还大吵大闹,无非认为法院除了民事制裁,并不会拿他怎么着。王福来知道要从一个黑律师口中取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当然不会轻而易举,所以并没有责怪徐远云,反向徐远云道了声辛苦你了。
送走徐远云和童振兴,王福来望着桌上的卷宗材料,满脸堆笑,正要打电话向印常青通报案件进展情况,陡听得办公楼下一声巨响,推窗一看,原来是单鑫一砖头把自己座车的挡风玻璃给板碎了。看单鑫怒气冲冲,大吵大闹,王福来立即意识到单鑫是为受处分的事寻自己撒气的来了。
童振兴的办公室就在王福来的隔壁,这哗啦一响,刚刚从王福来的办公室回来的他也听到了。童振兴一看这场合,忙奔下楼来,想将要找院长理论的单鑫拉到自己的办公室,但平时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单鑫发起牛脾气来,谁也劝不住,两个人拉拉扯扯还是来到了王福来的办公室。
单鑫今年四十有八,在庭长的岗位上干了二十年,工作能力不错,但人老实。老实人他就难免认死理,认死理不知变通他就容易得罪人,是以他才在这个中层的位置上原地踏步踏。按理,到他这个年龄,应该将位置让给年轻人了,但院里调整人事,谁也不好动这个议。为什么?因为单鑫有个哥哥叫单森,单森在京都某部门工作,官阶不高,只是个司级,但位置站得好,手里管着项目审批,连市里的头头都有事要求他。
在党组会上,当王福来提出要处分单鑫时,徐远云不同意,他不同意的内在原因无非是考虑到了单森的因素,这一点王福来岂能不懂?但王福来权衡轻重,觉得因为武祖长的案子影响单位,影响自己事大,而对单鑫的处分毕竟是个内部处分,既没有上纲上线,也不伤筋动骨。在他的想象中,在宣布处分通报之前,自己只要把先前的球经同单鑫再煸一遍,一定能获得单鑫的理解。但单鑫反应这么强烈,确实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恼火。
而且王福来越想越恼火:先前在党组会上他已经宣布纪律,要求保密的,但这件事怎么这么快就敞了气?这敞气的无非是徐远云,徐远云怕单鑫事后责怪,这可以理解,但你徐远云既然敞了气,那为什么不做通单鑫的工作,以至单鑫闹进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