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你这是干嘛,本來身子就弱,这满身的雪,太容易生病了,你这是存心让人担心呢。”慕容青绵帮慕容南锦拍打着身上的雪花,“我也觉得很意外,郡守一家五口,居然在一夜之间全被杀害,还是在我们谈完那件事之后,可见,我们军中,应该有人知道什么,他为了隐瞒真相,或者掩饰自己的罪行,才会杀人灭口的,我发誓,这件事绝不善罢甘休,揪出那个人,我会让他后悔,怎么会活在这世上!回去吧,我们也该启程回京了,父皇还等着我们回去,过个团圆年呢。”
慕容南锦一语不发,任由宝亲王拽了出去,留下几个兵处理郡守一家的尸体。
真是沒用啊,那天为救难民,差点被刺杀,跟四哥说话时,虽在军帐之内,却完全忘了隔墙有耳这句话了,无端端连累郡守一家五口的性命,他的夫人,一双儿女,还有年迈的母亲,无一幸免,那凶手如此很辣无情,就连只有两岁的小女娃居然也沒有放过,简直令人发指!
这个仇,这一家人的血海深仇,又记到那个人身上,到底在这后宫之中,是谁这样本事,兴风作浪的,到现在也不消停!
启程回京,路难行,有哨兵快马先行回宫送信,他们就可以沉住气的慢慢走了。几千精兵损失了一千,付出不小的代价,才镇压了那支有模有样的暴民队伍,也算暂时压住了其余暴民的气焰,这个新年,应该能好好的过了。
只是慕容南锦的心情沉重不已,最重要的事沒有完成,战争中到处是血腥的味道,屠戮无休无止,他承认他做不到像他四哥那般,杀人如麻,丝毫不会有心理负担,他只是个大夫,一个应该治病救人的大夫,现在却再做相反的事,实际上,每天晚上睡觉,闭上眼睛,他都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血,那样醒目,令人不寒而栗。想必以后很长时间,他都会做这样的噩梦了吧。
相府。柳烟柔就像失去了生命线的布偶般,一直毫无知觉,眼看一个月都快到了,太医曾说,虽然这种毒不会致命,但时候拖得越长,危险就会越大,皇榜张贴出去那么久了,偶尔有人揭下,却都只是想來混个赏钱而已,那些真正高明的大夫,就像集体商量好了一样,沒有一个出现。柳夫人倒是坚强极了,这么整天的照顾女儿,她的身子居然熬了下來。
二夫人焦翠花自从被禁足之后,很久沒有出來活动过了,她怀着对柳烟柔母子的愧疚,倒是会时不时的來看看,帮不上什么忙,陪柳夫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她现在也只是在硬撑而已,恐怕精神不济也不是一天半天了,若是柳烟柔能活过來还好,万一她有个好歹,恐怕柳夫人也要跟着去了吧。现在也只能求菩萨保佑,柳大小姐平安度过此劫了。
是日,傅尔嫣去慈云观为皇上,为大哥虔诚的祈福,山路难行,加之积雪路滑,下山时不慎摔了一跤,从山上滚落而下,吓坏了陪她而來的丫鬟奴才,幸而傅尔杰派來的高手及时拦住了她,才避免了更大的伤害。
浑身是血的傅尔嫣被及时送到医馆救治,气息奄奄,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我愿折寿,换取皇上龙体安泰,哥哥无疾五灾,一定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声,他一定会满足我的愿望的,现在,我无憾了……”
她还是不得不走了这一步,傅尔杰痛心疾首,却有苦难言,若真的就此香消玉殒,这悲苦的世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父亲,母亲,妹妹,他们会团聚在另一个世界,把他抛弃在这无情的人世间……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慕容玉川那里,他实在也想不到,这个女子居然如此刚烈,即使走了这一步,也不愿意让她哥哥陷入两难,既如此,就休要怪他心狠手辣,凡是挡住他去路的人,都不能活在世上,绊脚石不除掉,他怎么实现自己的霸业!
缠绵病榻数日,慕容仁博还是听说了傅尔嫣的事。身为一国之主,他自然明白这次意外來的如此巧合,其中必定有蹊跷。晋氏一族虽然出了两位皇后,但因为极力的打压,始终沒有强大起來,这才避免了外戚专权,若是玉川成了下一代的天子,傅尔杰小小年纪就如此出色,恐怕不会像晋氏一族那般好对付,所以,她这么做,无形之中,暗合了自己的心意,为了表示感谢,也该做点什么,反正青绵他们已经要班师回朝了,自己的病,也该好起來了。
于是一段时间内,傅尔嫣又成了泽之国的名人,传说她的诚意感动了上天,病势沉珂的皇上奇迹般的好了起來,连同傅尔杰,也很快康复,而自此以后,慈云观更是名声大造,香客络绎不绝,几乎把小小的道观挤爆。柳夫人曾几度想去为自己的女儿祈福,终因怕自己走了烟柔无人照应而作罢。
柳夫人现在以老母鸡护雏儿的架势保护着自己的女儿,无论是饭菜还是茶水,她都仔细的检验,确保不会出任何问題才会给女儿服下,她相信,她的女儿大难不死,一定也可以过得了这一关的,所以尽管辛苦,却是抱着美好的心愿在付出的。
眼看着明天就是第三十天了,焦灼的心,开始动摇了起來。她的女儿自从那天莫名其妙的流泪之后,就在也沒有其他的反应了。
相府门外一个小乞丐模样的孩子,闪着大眼睛跟门卫理论,但无论他怎么说,门卫就是不让他进去,急得孩子都哭了,沒人相信一个小乞丐居然有办法救活他们家小姐。若不是杏儿正好出门遇到了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