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时候姜子牙是无暇思考这些了,见那十几条飞龙迎面扑来,魂不附体,慌得他一面展动杏黄旗,挡住阴阳二气袭体,一面高声呼道:“请宝贝助我!”
姜子牙连喊数喊,那斩仙飞刀果然回头,不料却不是助姜子牙抵敌,反把身子化为一道白光,自投入那黄葫芦内,闷无声息,那葫芦口并未盖上,却也再无半点白光溢出。姜子牙慌了神,左手把葫芦猛力摇动,呼道:“请宝贝现身,请宝贝现身!”那葫芦寂然不动,斩仙飞刀似在里面睡着了。
陆压见此哈哈大笑,谓左右妖王道:“贫道所祭炼的斩仙飞刀虽然神通不小,脾气也大。当年跟着贫道,也常常与贫道怄气。若是它心情差了,便是天王老子也喊不动它。适才一番剧斗,大抵累坏了它,是以自睡去了,现下恐怕再也唤不出来了。”
众人听说,都是一乐,原来那杀神还有这般古怪脾性,有事没事喜欢耍些小性子,和三岁孩童相似,难怪不管是陆压还是姜子牙,呼唤斩仙飞刀时都要称之为“宝贝”,想来只有这样才能哄它出来。再来看场中情况,姜子牙被十二条火龙围绕攒动,只把杏黄旗展起,左支右挡,勉力保住不失。此刻他手忙脚乱,连鹏魔王早已不在原地也不曾发觉,正在竭力抵挡时,突觉顶门风声响动,来得好快,还没来得及反应,骤然觉得执着杏黄旗的右手手腕一紧,已被一只利爪拿住,如同上了一个铁箍,直痛入了骨髓里,下一秒,觉得右手一空,那杏黄旗竟被人轻轻巧巧的夺了去。
这几下兔起鹞落,快得不可思议,待得姜子牙回过神来,只觉手腕已被放开,身子周遭的冰龙火龙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抬头看去,只见鹏魔王笑吟吟站在原地,像是没有动过一般,只是手上多了一面小小旗子,不是那杏黄旗是什么?
原来刚才在姜子牙应接不暇时,鹏魔王现了大鹏原身,趁虚而入,把杏黄旗抢了下来。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陆压单单点自己出战,轮到速度,当世还真没有几个能和自己比肩的。杏黄旗既然得手,此战胜负已定,鹏魔王自然也不为已甚,放了姜子牙一马。只见他执定杏黄旗,笑眯眯道:“子牙公,此战是在下侥幸得胜,你尚有甚么话说?”
姜子牙脸上颜色一阵红,一阵白,全身颤抖,咬牙切齿,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过了良久,终于说道:“此战是贫道败了。奎宿之事,就依各位的意思去办。不过……”抬头说道:“那面杏黄旗乃是本教之物,还请归还,贫道转头就走,决无二话。”
鹏魔王此刻焉能不知陆压专门设计这一场赌斗,只为了教他们得了这面杏黄旗?心里感激不尽。就他们跟随邓坤这许多年,到手的东西哪有吐出来之理?当下拿出那耍赖的手段,笑道:“子牙公此言差矣,这旗子乃是在下战阵之上堂堂正正夺过来的,合当作为赌胜的彩头,哪有归还的道理?”
此言一出,众妖王纷纷响应,这个道:“自家不济,保不住宝物,却要别人归还,真个厚颜!”那个道:“是啊,刚才要是我三哥修为不到,被斩仙飞刀坏了性命,难道你还能还回来不成?”说得姜子牙面红耳赤,张口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