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没料到应玑的反应如此之大,奈何他现在根本没那个力气挣脱,只能故作言语相激:
“你吼什么吼,狂什么狂!亏你一心放在符箓之法上,画出来的东西似驴非马,小小一符居然还要以xing命相祭——真为你师尊脸上抹黑啊!还不撒手?”
这番话说得应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才放手心虚道:
“你一俗人又懂个什么符箓之法?这是我师尊云游时偶得的一种仙符,岂是我等凡人可以轻易动用的?就连这种献祭生命的法子也是我多年钻研所得,是现在唯一的指望!你……你还不速速归还于我,切莫误了时机!”
祁天闻言故作鄙视地拈起符纸蔑笑道:“就这玩意还叫仙符?……哈哈,笑煞我也!”
“好,就算它是仙符,你这画得也相差太远了?你给我闪一边去,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符箓……不知天高地厚!”
还别说,祁云的此番作态还真有效果,咋咋呼呼地愣是把应玑搞得不知所措。。不过祁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没人来阻拦打扰他作符。
只见他原地半蹲了下来,拣起几张散落的符纸,食指蘸了蘸地上的什么血——就这么以手托纸当场画了起来。
应玑看到祁云的动作,脸上的鄙夷之se更明显了——谁都知道,作符是件细致活。要安静的场所,沉静的心态,稳妥的手法。任何一丝的疏忽都有可能使得线条走样,哪怕是极为细微的误差,这符也会直接报废——真可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自己能当场作符,那是自己百多载勤加练习,再加上超人的天赋所赐,一般的同行都是学不来的。而一看这人就知道是年纪轻轻,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也练不到这个地步啊!……更何况,他是以手作托,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应玑思绪间,祁云便已经一连作好了数张纸符——他的速度有什么好说的呢!
“好了,拿去。真火符我没画,既便是画了你拼了命也是用不了的——这几张是你之前所用的那种电光符,只不过在符力上会强上不少,你暂且用着!”
说罢,祁云将一沓符纸像塞垃圾一样塞到了应玑的手中。而应玑却是根本没去看手上之物,而是满脸不相信地瞅着祁云的眼睛。
“看我干什么?你赶紧用啊!莫不成你想等那鬼物喘口气,你再来与他‘公平一战’?”
应玑哼了一声,这才不情愿加不屑地朝手中瞄去……可以料想地到,下一刻他便像是中了定身咒似得傻楞当场,连脸上的表情都彻底僵化在那里,只有严重爆闪的电光才表露出了他此刻心中的澎湃——
“这是什么符啊!!”——
虽然跟自己所画的丝毫不差,没有一丝增减改动。但它就是那样完美到了极致,仿佛将自己的作品放在了它的旁边都是对它的一种亵渎;它还是那么生动,就像一个正在伸展躯体的生命!相比之下,自己的那些就是完全冷冰冰的死物了……
符文就只一个字,是不可能表达多少意思的。不过,此人所作的符箓在这一刻却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原来符文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可以展现出如此丰富的天地至理!——这信息量是书本不可相论的,而且这种“理”也不是那么浅白,而是至玄至深!能解读出多少就看各人的悟xing资质了……
这才是真正的的符箓啊!而自己那些……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了,那差距不是一般地打!
若是仅仅因为震撼而呆滞,他也不会这么久还没有醒过来。而彻底让他沉沦其中的是,祁云的符文所展示出来的义理——这是他从来未接触过的领域,浑浑噩噩之间,他的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团小小的星火,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此刻萌芽了……
若是祁云知道他心中的变化,肯定会大叹——“没想到师父变态,土地也是个资质好得变态的怪才!只看了几张符就几乎要悟道了!”
只不过祁云此刻没工夫去留意他,因为对面的yin雾又浓厚了起来——看来那只鬼物已经恢复了一定的实力,准备下次攻击了……
但看应玑的状态,现在显然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自己迎着头皮顶上。哎……自己好不容易想方设法,从大脑那“抢夺”过来的一丁点魂能,而眼下这一番折腾,估计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祁云从地上拣起一张“天眼符”,便直接用神识引动。在符纸分解的同时,一点绿光钻入了他的眉心,他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双目一阵清凉,冥冥中一缕难以察觉的“能量组”覆盖到了他的大脑皮层上……
突然,对面木屋内一道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了自己的意识之中,祁云好像能穿过木板隐约地“看到”对方!
虽然在多数修士眼里,这种符很容易制作更容易使用,但是其道理是玄玄乎不可识的,但是祁云依靠着神魂强大的剖析力和推演力,根本没怎么去研究就大致弄清楚了这奇妙功用的来由——它借用的仍旧是天道之能,是一缕较为复杂的能量组合。若是自己恢复了,很容易就能将它模拟出来。
……
能将鬼物定位就好办了!祁云二话不说,单手一甩便将方才所画的几张符撒到了空中——随后甩出的手臂回收放置于胸口,捏剑指呈眼鼻之前——而另一只手则背负与身后。
一张张散飞在半空中的电光符在神识的引导之下,依次往祁云的剑指飘飞而来……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