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时祁云已经完成所有的布置,带领着大个从汹涌人海中穿杀而出,与混乱一团的军队对阵而立。
此时对方的将领也未急于出击,而是趁机重新掌控军队,奔走间将队伍重整成型。
……
祁云则是从怀中拿出石陨阵的阵眼,将其悬浮在身前,紧接着双手结印,神感以手印之势打入阵眼之中。
随着阵眼激发出刺目的光芒,顷刻间所有深埋在地下的“后土晶”激发开来,一道道玄奥的阵纹在地底汇聚成型……只待对方重整队伍完毕之际,法阵才完全启动成功,遁隐入空间之中。
祁云这样做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法阵未形成的时候非常脆弱,如果在地面、空中进行完阵,那么任何人攻击阵脚都能将其进度打断。所以只能将阵眼深埋地下,所有的一切的成阵不周才能在对方无法知晓的情况下完成。
当然了,这也只能对普通人。如果是修行之人,当面布阵那就完全是妄想了——因为修行之人能轻易地察觉到能量的汇聚、爆发、以及走向。
……
阵成的这一刻,祁云呲开嘴笑了,笑得很血腥、很残酷!……
众兵将列好队,正准备一鼓作气将力竭的二人撕裂当场,却突然慌乱地发现高天朗i全然不见,周遭变成了一片土黄的虚无,只有脚下站立的漫布着碎石的地面是实实在在的。
无限远的虚空深处,蓦然出现一片微小红点。
眨眼的瞬间,这高速疾驰红点便由芝麻大小变成拳头那么大——这时众人才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颗颗巨大陨石。
陨石闪耀着炽红灼眼的光焰,身后翻腾着滚滚浓烟,伴随着尖锐的摩擦之音,呼啸着砸向场中。
一颗陨石着地,发出砰然巨响,仿佛连整个空间都抖了一抖!
在它接触地面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刺目的爆圈,随后一朵黑se的蘑菇云随之瞬间腾起。
下一个片刻,爆圈猛烈收缩,同时迸发出一道环形的火红冲击波急速向四周推开……
……
撞击过后,地面赫然出现一个焦黑的深坑!
深坑仿佛大张着的巨兽之嘴,将位于其中的数百名兵士吞噬得干干静静,不留任何痕迹……只有在辐she开来的远处,才呈环形地堆积着百来具不知死活的残破躯体……
陨石接二连三地砸落,激烈碰撞所发出巨大的轰鸣不断地在空间中响起。
祁云轻闭着双眼,面se沉凝,手握印诀的身影不动如山……唯有长发和衣袍在激起的狂风中猎猎翻滚
在他身后,空中一道道浓黑的烟迹,一颗颗耀眼的陨石,伸展出一幕灾难临世的画卷……而画卷中间的他则如同掌管审判的天神,凌然而立,面对着蜂拥奔逃的兵将,漠然地裁决着他们的命运!
末i一般的场景深深刺激着所有兵将的神经,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四处狂奔。
甚至有部分人在这无法想象、无法抗拒的“天威”震慑之下,双膝一软,直接朝着祁云跪伏在地……也不去理会满地的碎石,径自磕得脑门**横流,希望能得到他的宽恕。
而在每个陨石砸落之处的周围,那些“有幸”未死之人则是大声哀嚎着——绝望的、恐惧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之中不断地回响。
祁云此时,却没有丝毫怜悯,仍旧面ao控着法阵的运行。
“天灾”仍在继续……
狂暴的陨石将空间内的整个地面深深地“犁”了一遍……直到最后,陨石所至之处不再有血腥存在,因为……
所有的血肉都已经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
随着能量的消耗,陨石不再继续产生,法阵空间也随即撤去……
而原先密密麻麻及万的人群,化作宇宙间最基本的存在随风而去。就连那仅仅百来个幸存者,也被祁云二人一一收割。
高空中,寒鸦已经开始盘旋。它们兴奋地看着地上那2000多具残破的躯骸,按捺不住地俯冲而下,美餐起来。
残阳如血,莽莽荒原归于苍凉。
断矛、残剑、凉尸、黑鸦在斜斜的夕阳下静静地投出寂寥的长影,只有破损的旌旗在吟唱着无尽的悲歌。
……
……
祁云双手杵剑默然站立,迎着夕阳吞吐着这股悲凉凄美。
暴虐、冷血、漠然这一切属于**的本能潜意识慢慢褪去……直到这一刻,这一切结束之后,人xing才渐渐回归到他的身上。
同时也在这回归一刻,他被自己亲手铸就的一切深深震撼……
一万鲜活的生命啊!
也许在家他们是孝儿、慈父,是情人眼里明媚的chun天,是妻子身后的依赖的山岳。
但是,这一刻,全部被他二人终结,一瞬间打破了所有的午夜梦回。
战斗中的祁云不会有丝毫仁慈。但平i中的他毕竟是一个情感丰富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对致爱的那份执着来得如此的坚定。
从血腥残酷中回归后,他也是非常不适应,心神俱疲……
这毕竟不同于之前小规模的屠杀。在那种屠杀之中,他可以放纵地让那种源自丧的暴虐,和对血腥的迷恋来影响自己;但是,这是战争!在他的心理需要对如此之多惨死的生灵一个合理的交待,或者说……对自己的交待!
此时,他开始慢慢审视着自己,审视着此间无情的屠戮——自己这样做究竟是错还是对?
祁云处在反复自问,反复怀疑的循环里。他没有察觉到,这天地之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