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家督一言不发的离去这种事情,是整个武田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虽说是甲信的山猴子,但是山猴子之间为了争夺猴王的地位而发生争斗的事情也不算是太少见,毕竟如同前一代的武田三姐妹那样能够很好的处理家督事务的情况毕竟是少数。所谓战国乱世,为了家督的地位而发生争斗也是很常见的时候,而现在的话,明明应该是年纪最小的武田信廉却成为了武田军团的第一顺位指挥者。在老信虎都没有死去的情况下,倒是次女还有长女都率先离开这种事情谁都没有想到吧。
白发人送走了两次黑发人,即使是坚强如老老虎也终于没有办法好好的接受这个事实——说起来,这家伙明明也就是和织田信秀以及斋藤道三同一辈分的人,而现在作为唯一硕果仅存的家伙,为什么就是没有一点点这个时代所少有的长寿带来的快感呢?
为了女儿能够更好的掌握甲斐,自己甚至是销毁了自己的诹访法性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够让甲斐保持和睦而已——谁掌权或许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只是为了能够让甲斐人同样的聚集在一面旗帜下,而对于流放了自己的长女信玄,其实他也一直是当成了自己的骄傲来对待的吧。嘴上一直说着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但是对于包括放逐自己的计划,还有之后的处理,若是信虎这里一点都不配合的话,萌虎的上位也不可能是如此的容易。
不管当初为什么会联合板桓信方在那种时候放逐了自己,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当时信玄的选择是绝对没有一点错误的——在那样子的山地里,自己的施政情况的确是并不适合当时的国家,而没有流血的仅仅只是通过外交手腕来放逐自己的话,也的确是已经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说,其实果然心里还是最喜欢自己的大女儿了啊——可惜。所谓的傲娇也是一种无药可救的传染病,随着血液来遗传的话,那么到了最后也没有好好的疼爱一下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话,他也没有什么*想要继续回到甲斐了——对于老老虎来说,以前的终身不回甲斐,是想要等着自己的孩子成功的将武田军团带到京都接着好好叙叙旧情,然而现在的话。已经没有那种可能性了,所以家乡的话,也没有回去的理由了吧。
留下的只有一套诹访神社的诹访法性盔,将它沉入湖中的话,那么就是名为武田信玄之人的最后遗留之物了,而三姐妹当中的最后一人。也只有看着诹访湖默默的开始追忆吧——历代的武田家督,虽然说也有着陵墓,但是越来越多的世代却已经习惯与选择将自己的尸体以及铠甲全部送回湖中当中,以生养了自己的湖水作为生命的终结之地的话,那么或许也就是一种只有他们才会有的选择。
像是从湖中伸出了一双手一样,托住了整套铠甲,接着平稳的落入了水中。就像是一个世代的终结一样——简简单单的,似乎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存亡所以改变了整个家族的气势一样,虽然说在信浓的高坂昌信也是回来进行了追悼,但是已经没有人会顾忌是不是还需要防备上杉的入侵这种事情了。
川中岛的双雄,少了谁的话,那里的战场也应该不会有再次开战的可能性了,就这样子来说,若是做好领内的守备的话也是一种很不错的策略——攻下的骏河还有信浓都已经足够让甲斐脱离孤悬于山中的情况了。虽然进取无望。但是能够一改之前被封锁就会受制于他人的情况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而只有等到这种时候,这些日本人才会聚集起来开始想要拼凑一个人过去的事迹——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合格的史官的弊端就马上凸显了出来。这些家伙们,甚至是难以拼凑出关于一个人的完整历史。
在哪里,做过一些什么,曾经立下了多少功绩,这种时候只能由武将们的日记一点点的拼凑。而这些大老粗们平时也难有好好写下日记的习惯,能够有对于自己的记录的,那么也算是文艺青年了,但是真的要拼成一部“信玄传”的话。果然还是差太多了。
当然,也不只是信玄是如此,任何一个在日本的战国之人想要留下自己的全部生活印记其本身就已经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了,就连信长还有信玄这样子无比接近于天下人的家伙们的生活都是这样子的话,无名无姓之辈就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了——所以,神话当中传送的,民谣当中述说的也都只是一些关于达官贵人的故事,而到了最后的话,成功能够记载信玄的,也只有甲阳军鉴的一部分还有其他家臣们所拼凑而成的物语了。
说起来,“物语”这个词汇的话,如果只是翻译成为了中文的话,那么也不像是大多数人所想象的,是所谓“故事”和“传记”的同义词,因为比起说是那些有着连续的故事性的东西来说,所谓的“物语”的话,则是一大群断层所组成的东西。
从各个家伙们的记忆当中提取,将片段结合成文字,最后独立成文,比起说是叙事的话,那么真的是不如任何的中国史料来的完整——某个时间段的某个人在哪里做些什么事情的话,这种题材是很难说清楚的,因为物语的本身就像是碎片,其本质是从所有人的记忆当中提取出一部分然后拼凑起来试图还原印象当中某个人的样子。
但是,也是因为鉴于是其他人的视觉的关系吧,所以说未必物语所说的就是真实的情况——更多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