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纯净的人。如此的称赞上杉谦信的话,那么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大多数人来说,这家伙的精神简直是可以被称为圣人一样的高洁,那样子的圣人。是可以让人铭记的。但是同样的,所谓圣人这种东西,也只要存活在神话和传说当中就足够了——有的时候,这个污秽的世界本身,是容不下太多纯净的梦想的。虽然就这样子的话,就好像是咱变成了这个丑恶世界的帮凶一样。不过有的时候的话,咱也只能那么做了。
不过话虽然如此,咱想六万人还是足以应付上洛的越后军团的,而在六万人之后,余还有十万多人准备着作战——能够胜利的,到底是义理还是霸道呢?
“权六。对于越后的雪山,你有没有兴趣?”
“臣下虽然长久的居住在北陆,但是并不代表臣下确实的喜欢这种地方,因为这种地方的确是太过于寒冷了……并且若是在冬季没有办法出兵,那么臣下也无法为了您天下布武的霸业做出贡献了。”
诚实的说法,也不亏是被称为织田家急先锋的男人——虽然别人喜欢称之为枪,不过就其风格来说。咱倒是更加喜欢称之为斧子一样的东西。
“越是寒冷的地方,就越是能够锻炼出勇士,不过权六啊,你既然生于尾张,那么为什么会如此的勇猛呢?作为咱和咱父亲的先锋大将,你这家伙,可是根本不需要和以前一样身先士卒的啊。”
越是拥有广大的领土,就越是需要担心手下的才能——如果说没有才能的话,那么就无法管理领土,而往往当才能和野心挂钩的时候。咱也就要开始担心对方会不会背叛这一问题。
不过柴田权六的话,还是一个相当让人放心的人,这个家伙虽然不是没有野心,但是在拥有着野心的同时也明白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取代咱的,就这一点来说。可要是比光秀还有猴子好上许多。
“我想,大概也是为了证明一些什么吧。想和不同的人较量然后战而胜之,最后收获荣誉这种事情作为男人做起来还是很有快感的,所以想想这次能够和上杉谦信交手的话,那么我也是激动的热血沸腾了起来。如果能够击败军神的话,那么我的武勇也会被人们所夸赞。”
“简单的想法,不过的确是有着独特的自信。那么权六,对于眼前的战局,你想要怎么做呢?”
说是不可一世也好,说是自暴自弃也好,自从击败了武田之后,咱就明白了一点——那种不合理的天灾,应该就是所谓上天对于咱的庇护,既然在那种情况下就能反败为胜的话,那么咱是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咱陷入绝境了。
“我想,主动迎击应该会比较好吧,被动的防御始终是让人觉得不快的。倒不如我们杀入越后然后取得胜利来的快意恩仇。”
“那么,就这样做吧。”
意气风发的出征,然后渡过手取川——真是不明白京都的公卿们在期待着什么,也不明白家臣们到底在恐惧什么,上杉谦信不管如何自我催眠是毗沙门天王,但是她始终是一个人的事实是不会有所改变的。同样是人的情况下,究竟有什么好惧怕的呢?
时代本身都在革新,对于旧时代的道德模范和神话也好,都已经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而无需继续存在下去——那么,就让咱和咱的部队淘汰掉他们就好了。因为这个时代所需要的是像是咱一样的现实主义者才对。
……
而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余还真是太过于天真了啊。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达成杀死余的愿望的话,那么能够实现的人就一定是上杉谦信——可惜的是,似乎是安排好了一样吧。这个唯一能够杀死余的人却一定不会杀死余的。
并且不管是在什么时代,也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名为信仰的东西都不会过时,那个时候号召人们的是大义,而现在号召人们的是所谓“勤王”。
“这位先生哟,需要我来为您引路么?这里啊,就是当年手取川之战发生的地方,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请让我来为您说说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吧。”
本来应该回到火车上的余,也突然被眼前中年人的话勾起了兴趣——说起来,虽然余是那场战役的指挥者,也是那种第一亲历者,但是要是从其他人的角度来讲述那场战役的话,或许也会很有趣的样子。
“恩,关于这种事情,因为余也是刚刚从西洋回来不太清楚,还请您好好说一下。”
拿出了一枚明治的新币,然后在感激涕零当中听着那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故事——顺带着,还有欣赏着眼前大约莫三四十岁的家伙一副因为自己的经验而觉得自豪的样子。
这个家伙,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眼前的家伙年龄根本远远超出于自己十倍之上吧——或者,即使是知道了,也只会嗤之以鼻,毕竟雄性的话,总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明明知道对方比自己更加富有经验也更加强大,但是只要是有能够卖弄自己的机会就绝对不会错过。
“啊啊,那么,我也就从手取川开始说了啊,那场织田军伤亡惨重,而上杉方面几乎无损的完胜战役……”
是的……不管是过程被变得如何面目全非,也不管后人如何扭曲战役的经过,但是那场战役的结果即使是余也没有办法否认。那场战役,是余的失败,是余的完败,对于死去的人抱有责任的,是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