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部队刚刚渡过手取川的时候,咱就几乎差不多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谓上杉谦信,绝对并不是什么会因为个人的原因而放弃先机的女人,相反。对于战争这种事情,她还是一个相对来说斤斤计较的女人——以最小的伤亡,终结战乱,得到最大的战果,而即使是这次的宣战,也只是她考虑之后所得出来的结果。
既能够得到所谓大义的名分。也不会错失先机——因为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奇袭这种事情是根本不需要利用欺骗才能够得到的结果,只要是越后骑兵存在的地方,就不会有什么安全的地点可以说。
于是,咱也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了那样子漆黑涂装的骑兵们——醒目的黑色之后。是一点让人过目不忘的白色,如今的上杉谦信也并没有穿着僧袍,而是改了一身白色貂皮的华丽服装。若是束起了头发的话,那还真是有一点贵公子的样子。
然后,咱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咱并没有抓到问题的重点——从一开始咱就因为对方的形象而反倒专注于那份姿态了,但是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这种地方遇到了上杉家的骑兵意味着什么。
柴田还有猴子的两万人比咱的部队领先大概半天左右。这个距离的话咱以为是相当合适的。毕竟是有着两万人的前锋,即使是遇到了上杉的部队也应该可以陷入交战然后在半天后作为生力军赶到战场坐收渔利。同时也是为了消灭眼前敌人。扫平一向宗余孽方便大部队前进的目的,所以说柴田权六,羽柴秀吉还有前田利家,佐佐成政都在先锋当中。但是当现在上杉的骑兵已经出现了咱的目前的时候,那么能够说明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了。
“权六!猴子!还咱军团!”
或者说……从一开始,上杉家的骑兵就已经潜伏在了这里。等到前锋通过后,目标就是咱的大部队了。
就数量来说,对方是只有二千骑的样子,是本次上杉上洛总兵力的十五分之一,不过要是小瞧的话。那么可是要吃大亏的——如果说,咱的战绩往往是以多欺少的战略性胜利的话,那么上杉谦信就是战术上的天才,就连数十人冲击北条五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就传奇度来说,说不定要比咱更加让人觉得有趣吧。
不过,出人意料的,这次上杉军并没有发动奇袭,而只是闲庭信步的在这段道路上走了一圈——展示了整齐的军容,还有那面著名的乱龙旗。接着就继续向前,追赶着咱的前锋部队。
“她!无视了咱!”
说起来本阵当中值得信赖的武士其实也不多,就连母衣众也不在的时候,咱身边的也只有不擅长作战而是擅长运筹帷幄还有调略的米五郎了,所以就战局来说,咱应该时感到庆幸的样子才对——咱可没有妄自尊大的认为咱的骑兵会是越后骑兵的对手,况且那群来去如风的家伙若是冲垮咱的几个备队之后再离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是采取一击脱离的战法,那么其实咱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咱还是难以收拾自己的心情的表现了愤怒。
今川义元轻视咱之后,天下的大名就再也不敢轻视咱,接着咱所遇到的敌人莫不是视咱为人生当中几乎难以战胜的大敌来对待。重视也好,轻视也好,总是将咱当成了考虑范围内的障碍和目标,但是……唯独只有这个家伙,竟然无视咱,就好像咱是哪里的小石子一样根本不足为惧,也没有任何考虑的价值。
如果可以的话,咱还是真的想要派出那些骑兵象征性的进行一次追击——胜利也好,失败也好,都似乎是想要表达“咱就在这里”这样子的信息给那家伙。但是……最后的咱,还是打消了这份念头。
因为,那个站在了乱龙旗下的女人也似乎朝着咱这里看了一眼——那是干净而纯洁的眼神,如果眼睛是心灵之窗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这家伙的就是相当干净的家伙,不过,似乎她好像也在寻找一些什么东西才对……
好像是有一些失望的,这家伙看了咱一眼,然后就策马离开了咱的位置——对于此,咱也只能够派出传令骑兵命令前锋部队多加防范了。
是夜,几乎是在全军度过了手取川的同时,那条河流的河水也开始了暴涨。以至于渡河的时候损失了大概近百名士兵的样子,就数量来说,不过只是九牛之一毛,不过在军营里发生这种奇怪的天象的话,也是会引来一些奇怪的议论。
也并不是咱的士兵和将领们太过于迷信了,仅仅只是因为小事情的话,他们也不会怪到什么神怪身上去的——咱啊,已经见过了太多人,只要是遇到了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以及不想负责的事情就把它们统统推给鬼神的家伙了。要真是鬼神存在的话,相比也会对这群不断抹黑着它们的人加以惩罚的吧。所以至少咱的部下,是不会轻易说出那种会让咱厌恶的话来的。
所以如果说是客观原因的话,那么就是咱的征程实在太过于一帆风顺了——咱所遇到的任何天气,不论是恶劣的或者说是晴朗,说到底都是利于咱的天气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而这种不利于咱的天气,还真是这一次的,如果是当时的咱能够善于解读这个信息的含义,并且加以防范的话,那么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