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汶想到刚才那花盆要是再上升半米,估计后果不堪设想,心有余悸,忍不住嘀咕说:“这女生是干嘛的,脚力这么厉害!”
柳臻思来想去,但凡自己来到一个新班级,总会将班上的美女一一挖掘出来供己欣赏,只要是美女,料来会有点印象,而自己对这个女生无什么印象,但平心而论,这女生却是别具特点,倘若王之跃在这儿,以他的慧眼,定能将此美女及早地指出来。不过,近来,王之跃的审美观已经出来偏差,参考的唯一人选只有那个慕容淑女慕容絮了,估计这种运动型的女生极不入他的法眼。听到孙汶询问,摇摇头不知。
“不过这女生的脾气倒是挺大的,我俩又没招惹她,凭什么骂我俩是窝囊废!”孙汶忿忿不平地嘀咕,但要是回头找那女生论理,却是半点念头不敢多想。
柳晓风见那女生走远,这才出了宿舍,捂着下yin,一路小跑赶到男厕所。柳臻和孙汶见班里已经停电,女生都已走掉了,也开始洗澡。
这夜,柳臻又想到了林夕洁,想到当初凤凰山下两人一起聊天的时光,不知道此时的梧桐树下是否也有一对人儿在那聊天,是否如他和林夕洁那般各自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情,走在不同的路上?
你还记得吗,像我一样刻骨铭心?
眼皮越来越沉重,眼睛被昏暗的光线照she得酸疼。过了半刻,旁边有人喊道:“大姐,你要是困了就回屋睡觉吧!”
“啊?哦……”林夕洁仿佛惊醒过来,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刚才看着死气沉沉的电视剧,竟差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舒展一下胳膊,扶正挂在眼前的眼镜。电视剧已经结束了,电视上正播放着广告。林习远的头靠在她的腿上,也安稳地睡着了。林夕梦却是没有丝毫困意,刚洗完澡,正在修剪脚趾甲,凌乱的头发随意地夹在脑后。她问道:“小妹,几点啦?”
“十一点了。”林夕梦瞅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这表据说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爸妈都还被蒙在鼓里。“我说大姐,你也真是的,困就躺在床上睡吧,那多么舒服,干嘛非得坐在这儿啊?”
不是林夕洁不想睡那么舒服,而是高三长期的睡眠不足,让她养成了睡不着又困倦难受的状况。倘若睡得舒服,噩梦便会跟着纷至沓来。有的时候以为自己还未高考,想到睡这么久肯定会错过许多做题的时间,顿时吓得一身冷汗,从梦中醒来。有的时候,她也会梦到上官雨薇和张鹏吵架,上官雨薇一气之下,学着孟秋那样从望凤楼上跳了下来,脑海里再一次回荡孟秋惨死的画面。还会梦到一棵大梧桐树下,落叶飘飘,被满天大雪渐渐覆盖,雪地上两双浅浅的脚步一直延绵到她的脚下,可是离近之后就只剩下自己的一双脚印,而那双脚印却凭空无影无踪了。
似乎有人来过,只是似乎,但那人又走了,她很清楚地知道那人走了。
整个暑假,她依旧被这些恶梦缠绕,那梦的碎片像是床边的jing灵,时不时趁她最放松的时候钻进脑海中。她知道,她睡得越舒坦越容易做恶梦,便就强迫自己看电视,一看就看到深夜,看得jing疲力尽,回到床上倒头就睡,一夜便再也无梦,醒来就是烈i当头,阳光透过窗帘温暖地洒在床头。
那一瞬间,仅仅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是最舒坦的。
再过一个星期她就要开学了,到了那学校回家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兴许隔上半年才能回家看看。她将林夕梦和林习远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发现这俩姐弟不怎么调皮了,就像柳臻说的那样,原来他俩居然那么可爱。朋友可以离别决绝,爱人可以始乱终弃,只有亲人可以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尽管有的时候不说一句话,尽管这姐弟俩调皮捣蛋让人心烦,他们始终都是自己最爱的人,也是最爱自己的人。
“大姐,你老是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起痱子了不成?”林夕梦见大姐对着自己发笑,心里有点发懵,jing惕起来拿起指甲刀挡在胸前,思量着大姐又想到了什么对付自己的法子。
林夕洁居然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还这么防着自己,苦笑不已,说:“我快到外地上学啦,临走之时想多看看你一眼。”
林夕梦愣了一下,想不通大姐今天会说出这样亲密的话,更是觉得大姐在施以yu擒故纵之术,越想越觉得有事。“我……我……我大不了不……不谈恋爱了,你千万别告诉妈。”
“切————”林夕洁一阵发晕,说,“我有你想的这么坏吗?!只要你男朋友对你真心的好,你幸福,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会告诉妈的,你放心好了。”
“谢谢你,大姐。”林夕梦从小到大都和大姐作对、发脾气,从未听到大姐说过这样温柔关切的话,心中颇为感动,放在指甲刀,走到大姐面前,抱紧她,说,“你到了大学之后,我会想你的。如果有谁欺负你,我决不饶了他!”
“嗯。”林夕洁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以后照顾弟弟的事就归你啦,别像以前那么纵容他。”
林夕梦点点头,松开了手。抬头望着窗外,伸手将窗帘拉开,顿时一盆流光倾泻而下,洒在屋里。她满脸堆笑,指着那璀璨的星海,说:“大姐,看,星星!我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多的星星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