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子墨走下演讲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大家的掌声还在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许多人甚至都站起身来,一边用力拍手,一边以激动的眼神目送澹台子墨重新就坐。
甚至就连现场主持人都还沉浸在此刻的澎湃当中,没有马上反应过来,出面控场。
杨皓正脸色一片阴郁,就现在的情势来讲,所有投票人都已经被澹台子墨带入进了她的情境,如此一来过会投票,自己这边就会流失许多中立的选票。
不过现在他也只能够在心里干着急,却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改变。
竞选演说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谁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鸣,自然就会在选票方面占据一定的优势。
楼云也同样的站起了身,不过他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与狂热,只是眼中含着一抹欣赏与赞同,轻轻拍手来迎接这个优秀女孩的归来。
“说的很不错。”坐下之后,他声音温和的夸奖。
而澹台子墨这时脸上却泛起了一抹激动的潮红,用手轻轻拍打着前心,显露出一副情绪难平的样子。
刚才在台上,她始终都在极力控制着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的激情,故而才能够将如此大的一个命题,循序渐进沉稳淡定的表达出来。
若是一个不好没有收住,那么这通篇演讲就会变成类似于呐喊式的愤青疾呼,既失去了发人深省的用意,也丢掉了争取选票的意境。
那种激昂慷慨却空洞乏味的演说,虽然某一瞬间或许能够煽动起听众的情绪,但那种激情是稍纵即逝的,或许在演说者刚一下台,底下的听众就会从那种意境中脱离,在退潮后的迷茫中,继续徘徊。
显然,那样一来,这演讲本身,也就失去了全部的意义。
澹台子墨这一次的想法,可不仅仅只是要或许他人的支持,同时她也想借此机会,真正去阐述一些观点,希望能够引起哪怕一丝一毫的积极改变。
略微舒缓了一下情绪,等面容上的潮红褪去,她才悠悠的转过头来,向始终看向自己的楼云小声回应:“谢谢。”
楼云点头,转头看向前方大屏幕上还没来得及转换的ppt画面,继续说道:“这是一篇很大很难,又没有标准答案的命题,能够表达的这么具象,也确实是难为你了。”
早在之前,澹台子墨还在演讲的时候,他心里其实就已经产生了这样的评价。
播音系女神,这女孩真就不是许多人眼中那种花瓶似的存在。
“只是一些不成熟的见解而已,很多东西我自己也没有梳理清楚,就像你说的这个命题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完善的,需要很多人甚至几代人去用心改变,或许才能够有所收获。”澹台子墨接口说道。
楼云再次点头,缓缓的,重重的,表示认同。
而澹台子墨这时候却猛然间发现,身旁这个神秘的男人,此时身上的气质已然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之前楼云给她的感觉,是那种飘忽不定,捉摸不透,轻浮中带着一丝沉稳,随时随地都在不停变幻的奇妙与迷离。
所以她心里才会产生好奇,才想要去剥开这男人外面的一层层迷雾,去探寻其中真实的东西。
但此时,那种变化迷离虽然还在,但从中多少已经出现了某些肯定的东西。
而这一丝很难把握住的肯定,或许就是因为自己刚才的演讲,因为某种情怀所引发其的共鸣。
故而在有了这种感觉之后,澹台子,又不自觉闪现出一抹想要洞穿一切的锐利。
只是她不知道,楼云之所以会显露出一丝肯定的认同,完全是基于他自己之前在楼门口抽烟望天,思考人生的结果。
当时,他心里所想到的,也是一种类似的情怀。
一种对于这所大学,这些学生,甚至于对他之前过往经历的一丝顿悟。
就在两个人这简短的交流之间,四周围的掌声终于缓缓消退了下来。
主持人这时候也已经从激动的情绪里清醒过来,开始走上台来串场,继续引出接下来的流程。
在对澹台子墨进行总结的时候,他并没有再如开始时那般去调动场上的情绪。
澎湃热烈已然够多,此时在场所有人需要的都是平静。
拉票已然到位,再多说什么,就是画蛇添足了。
按照正式的大会流程,接下来就该轮到了第三位参选者,学生会外联部部。
可是石鳞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就让整场选举环节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主席台上,早在澹台子生会另外两名副主席就已经同闫一志彼此交换了意见。
闫一志对石鳞并不喜欢,所以这时候便主动拿起了麦克风,语气严厉的发表处理意见:“既然石鳞同学到现在还没有过来,我看不如就直接在澹台子墨和杨皓正二人之间选择吧,这么严肃的一件事都敢于缺席,我现在认为石鳞的态度极其不端正,甚至怀疑他是否还有资格担任外联部部长这一职务。”
听到这话,台下学生间便再一次产生了混乱。
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整个大会议室中一时间就全都是嗡嗡的嘈杂声音。
取消石鳞的候选资格,这件事可不是学生处处长能够一句话就拍板定夺的。
杨皓正面露喜色,他始终都认为自己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石鳞,所以在前期布置中也主要针对这方面进行了操作。
至于澹台子墨,虽然刚才的演讲确实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