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脚步刚踏到这座书斋,一股吸力当空传来,不由分说的将她卷进其中,然后把她传送到了一处大殿。
这处大殿比之前入口处的大殿还要大上几倍,水晶墙上嵌着无数的宝珠,衬着这大殿金光灿烂。殿中央的珊瑚宝座上则有一件华丽的宫装,上面流转着五色光华,在周围宝珠的映照下竟然不能夺去它本身的光芒分毫,可见这宫装也不是一件寻常之物。
只是这宫装上面浮动着一层灵罩,想来又是一个禁制了。程瑗一向对漂亮的法衣不甚感兴趣,她更喜欢朴素一点的衣衫,何况这宫装似乎有些古怪,它散发着一股魅惑的气息,这感觉让程瑗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因此她微微一转头,开始寻找起其他宝物来。
这大殿上除了珊瑚宝座位并无他物,而四面水晶墙上除了嵌有无数的宝珠外,还有四个木格子,盛放着不少灵气外溢的首饰。
那些首饰都是一些簪环镯钗之类的法器,程瑗不禁有些心动,执着手中的夺魄镜,中指微屈,然后轻轻一弹,伴随着清脆的声响,一道剑光出现在了这些法器的禁制上。
锋芒的剑光只一下就破去了上面的禁制,程瑗刚把其中的一只白玉镯抓在手中,大殿外就传来了动静,破去禁制的曾文三人顺着她破开的大洞追了上来。
看见程瑗,三人反应不一,曾文咬着牙吐出一句:“你竟然筑基了。”
马升看看程瑗,又看向曾文,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现在要对付的人可不是炼气期修为了,一个筑基期修士,集三人之力要灭杀恐怕也要费些力了,得重新衡量一番,起码也要曾师兄再出些血才行。
而唐芙在一看到那件华美的宫装后,就不淡定了。她的身心似乎都被那件流转着五色光华的宫装占据了,完全忘记了曾师兄的所托,人飞快的向那件宫装扑去。
“唐师妹!”曾文喊道,只见唐芙举起手中的长簪一下便破去那层禁制刚要扑向那件宫装时,忽然大叫一声,随即踉跄的向后退去,原本如玉的脸上多了两道血痕,而那两道血痕正是从双目中流出的。
“我的眼睛......”唐芙捂着脸大叫起来。
有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曾文和马升顾不上程瑗,急急向唐芙奔了过去,唐芙和到现在都下落不明的季薇不同,季薇的师尊几年前在一场意外中陨落,即便有什么不测,也无人追究,而唐芙虽和季薇一样都是太清宗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但是她的师尊却是极护短之人,若是唐芙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他们就要面临结丹修士的怒火了。
就在曾文和马升奔向唐芙时,大殿之内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出现在了众人耳边。
“何人扰我?”
大殿中的几人大惊,只见那件华美的宫装在话音落下后忽然自己飘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附在它身上指挥它动作一般。
程瑗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位古修的神念?
曾文三人也是同样的念头,曾文率先开口道:“前辈,在下是太清宗弟子,和师弟妹一时误入此地,还望前辈见谅。”
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丝毫不理会他的这一番话,而是依旧问道:“何人扰我?”
曾文看了一眼眼睛滴血的唐芙,修士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唐师妹的眼睛受了重创,以后怕是难以复明了,不过他却不敢迁责这位前辈,客客气气道:“我师妹一时好奇,不小心扰了前辈,还望前辈看在师妹年幼的份上......”
那个悦耳的声音依旧打断了他:“何人扰我?”
这句话刚刚落音,程瑗就感到了一丝不对,这不是那位古修的神念,她见过朱家先祖的神念,知道神念是具有修士的一切灵智的。而眼前这个声音却只在重复这一句话,其中肯定有问题。
而曾文三人因为唐芙的受伤分了神,唯恐死在那位前辈的怒火之下,因此一时倒未觉察出来。
那个悦耳的声音问了三遍这句话后,忽然冷哼一声:“大胆鼠辈,竟敢擅闯奔月宫,让你尝尝我百鸟衣的厉害。”
那件宫装飞快的一抖,在一瞬之间,千百根羽毛从中抖落了出来,然后每一根羽毛在落地之后都化为了一只鸟的形状,冰雀、火鸦、白蓑雁、羽扇燕等众多灵鸟,成百上千出现在这大殿之中。
然后那个悦耳的声音轻吟道:“请百鸟助我。”
最后一个字落音,成百上千的灵鸟瞬间飞舞了起来,不要命的向大殿中的四人扑去。
程瑗早已有所防备,五行伞很快祭在身前,手里则执着那面夺魄镜把镜上夺目的光芒向飞近的灵鸟照去。那些灵鸟似是对夺魄镜有一种本能的惧意一般,纷纷向后退去,很快就空出了一条道路。
而曾文与马升两人,因为要护卫已经失明的唐芙,面对着成百上千的灵鸟,不免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曾文手中执着那件九阳尺,九朵金花不断飞向那些灵鸟,奈何灵鸟数量太多,似是斩杀不尽,一波刚刚退去,一波又袭了过来。马升也好不到哪去,他的巨斧本就是以重量见长,要斩杀这些灵活的灵鸟,比曾文还要艰难。
被他们护在中间的唐芙呆呆的注视着前方,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
见曾文三人无暇理会自己,程瑗顺着灵鸟让开的通道飞快的走向珊瑚宝座,她已经猜到那个悦耳的声音是从哪发出的了。说不定她可以从中得知这间大殿的出口,可以顺利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