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儿就像是一个导火索,把程暖心的害怕、不安、委屈、愤怒、心碎……隐忍、压抑了很多年的情感全部释放了出来。
她跑出了那个压抑的,让她窒息的家,一边哭,一边在路上走着。
她像是无头苍蝇,在路上无措的乱走着,三个小时候之后,程暖心最后在街心广场的喷水池旁坐了下来。
夜已深,
广场上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程暖心就孤独的坐在那里,一群鸽子围在她的身上,根本就不怕人。
程暖心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坐在那里,有个鸽子甚至还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夜风一吹,头脑发热的暖心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情,懊悔,恐惧像是蛇缠绕着了她的脖子。
苏豫盛是给一个孝顺的男人。
她和刘芳卉的每一次交锋,不管谁对谁错,苏豫盛都以让她道歉告终。
这一次,确实是她错了。
她不管冲动的说出那么多难听的话,她不该顶撞婆婆。
……
苏豫盛知道了,会怎么样?
暖心越想心里越是冰冷。
她抱住了自己的膝盖,脸埋在双膝之间,她害怕,她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婆婆,更不敢面对苏豫盛!
夜晚跑步的堇司从远处跑过来,被坐在喷水池旁的女人所吸引。
他虽然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他却能够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他又丑又笨的小助理程暖心!
“程暖心……”
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抬起头,花瓣一般圆润的眸子里黯然无光,隔着薄薄的泪雾,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模糊的男子,她那双眸子像是夜明珠,在黑暗中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豫盛?”
她站起来,看着他的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和狂喜,那眸子里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璀璨,照亮了堇司此刻烦躁的心。
他看到了她满脸的泪痕,愣了愣,表情有些无措,声音低低的问了一句,“谁惹你伤心了?”
当他和她走的越来越近,暖心眼神中那璀璨的光芒像是燃尽的烛火,一点点的暗淡下去。他在她的面前站定,那眸子里的灿烂彻底的消失,一片黑漆。
“你不是豫盛?”
“喂,我这么帅的男人你都能认错了,你眼睛瞎了?”堇司向来毒舌,听到暖心将他认成了别人,更是气的想要咬她几口。
她怎么可以把他错认成别的男人。
在暖心的心目中,堇司就是一个毒舌、刻薄、恶毒、冷酷……除了长了一张俊脸,一无是处的男人。
暖心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在搭理他。
堇司可不习惯这种忽视,他踢了踢暖心的脚,喊道,“喂,你敢不理我?”
“堇司,我请假了,我现在不是你的助理,你不能指使我!”
堇司蹲下来,盯着暖心那伤心欲绝的脸,想了想,往暖心流血的心上撒了一袋盐,
“你老公搞外遇了?”
她诧异的看着他,堇司神情颇为得意,继续没心没肺的说道,
“像你这种一点女人味没有的女人,你男人要不是性无能,不搞外遇才怪。我劝你,想开点,别……啊……程暖心,你咬我?啊……”
程暖心气急,抓起堇司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程暖心!你,松口,疼!……啊……”堇司痛叫道。
这个女人是真咬啊,当牙齿深入皮肉里,堇司真的很想一掌劈下去,打昏这个女人,正当他要动手的时候,程暖心松口了。
她的唇边染着她的血,暗影里颇有几分动人心魄的魅力。
“堇司,你再敢乱说,我就要咬死你!”
堇司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深深的一排牙齿印,毫不怀疑这个发狠的女人。
程暖心就是他堇司手中的小白兔,软柿子,他想怎么揉捏怎么揉捏,这个女人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晚上……
太反常了。
“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堇司皱眉问道。
“我和我婆婆吵架了。”
她像一直小狗,耷拉下耳朵,神情微米。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堇司不以为意。
“我老公很孝顺。如果知道我和她妈妈吵架了,不会原谅我的。”
“不会原谅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更害怕。程暖心此刻就像是一个犯了重罪,等待审判的犯人,心疼沉重、忐忑不安。
“你在害怕?”
他感觉到了她眼神中深深的恐惧,就听她声音哽咽的说道,“堇司,你说我向我婆婆磕头道歉,我老公会原谅我吗?”
“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贱骨头的女人!不原谅就不原谅了,你怕他做什么?大不了,离婚就是了。”
暖心心中一片苦涩,“离开了他,我会死!”
堇司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程暖心,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说你是贱骨头,你还真是贱骨头!”
……
翡翠园,林家。
三层的豪宅,是林市长的前妻留给他的,林市长为人低调并不常在这里居住,林安儿回国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到了。”苏豫盛对林安儿说道。
林安儿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动,她紧紧地望着苏豫盛的侧脸,对他说道,“豫盛,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她有些羞涩,贝齿轻咬红唇,眼角眉稍都似情,正在斟酌着措辞,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豫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