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南,惠府。
惠府是个地名,属于涌断山脉东南面,和秦北省的横安县不同,惠府县整个就在山里,但因为秦江支流赤雁河水量丰富,未曾像山沟里的穷苦地一般,反到比横安县更繁茂。
林夕一行到惠府还与队伍里的人有关,之前大家虽信誓旦旦的说要跟着他,可事到临头,还是退缩了,他们不知道林夕会带他们去哪里。在他们看来,不管到哪里都是打鬼子,可就算是死,死在外省哪有死在自家地头的好。
于是,赵之靖留下来帮林峰,吴建豪的九名下属也有五个不愿意离开横安,之前跟过来的六名百姓倒是有两个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也说要跟着林夕——这让他好生惊讶,担心两人是鬼子特务,要不是林义分析后觉得两人是特务的可能xing低于百分二十,林夕怕是喂两个人吃铁花生米了。
惠府是李亚东与陈飞雁的家乡,李亚东准备跟林夕一起去上海等地,可后来林夕说也可能到国外,考虑一阵后,赵之靖不准备继续跟随,而其他几个则希望能趁着这次机会回家一趟。于是,陈飞雁、荣萱还有白月冰也期望能回家看看,他们一行之所以走在一起,便是因为家都在秦南省,虽然其他人的家不在惠府县,但看到同学脸上的兴奋和激动,心里也会想:我也快到家了。
家,是个很神奇的东西,除开某些人,绝大多数对它有莫名的感触。人们总是用虎毒不食子来说明亲情的羁绊。
看着李亚东和陈飞雁脸上洋溢的欣喜,林夕只将笑放在心底,而其他人,特别是吴建豪和叶弘,只剩羡慕,其他人家破人亡,可以找i军报仇,可是他们二人却不行,害的他们家破人亡的是自己国家的军队,是如今正在前线和i军作战的某只队伍。
了解二人心里的纠结,没人会不识趣的给他们说国家大义民族大义,站着说话不腰疼,通过其他人的诉说,不但陈飞雁赵之靖这些学生,连金牛都觉得吴建豪他们是有良知的,虽然投靠鬼子依然可耻,却变得可以忍受。
“林夕,咱惠府最有名的知道是什么吗?”李亚东随着家愈来愈近,变得越加开朗。
林夕摇摇头:“不知道。难道是烤鸭?这我倒喜欢。”
“……不是。”陈飞雁白了他一眼,“惠府最有名的是牛血汤,这东西没吃过吧!”
“真没吃过,我只吃过猪血。不过那味道……你还是别提了,咱们这些人,多与血打交道,餐桌上要咽下这玩意,有点难啊。”
金牛却说:“我倒没问题,早就听说秦南的牛血汤和淮扬的鸭血粉丝并称双绝,我在燕京可吃过不少,却没别人说的那么出神。”
陈飞雁道:“金大哥,你吃的那些是少放了料的。虽说秦南的牛血汤传到了外面,可真正的秘方却一直没被其他人知晓。等你吃了之后就知道了,咱们从惠府出来的学子,每次离开或者归来,都会有一碗牛血汤。舔犊牛情深,往来惠府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期盼起了这碗牛血汤了。”林夕笑说。
跟在路上的人表情轻松,从秦北到秦南,走过了不少路,但是,人的脸上却没疲劳风餐之se。就因为林夕的原因,不但能轻松杀伤鬼子与伪军,还能照顾好大家的起居。吴建豪他们虽然人多,做的多是搬运工。
人群之后是五辆马车,便是林夕带大家从鬼子伪军等不法豪绅手里抢来的。叶弘觉得还能抢到更多,可经过观察,有些商贩虽称不上良贩,却当不起恶商的称呼,就放过了。
在跟着林夕他们前,叶弘从未想过钱财来的如此迅速。他知道,若是没有林夕和林义的实力,寻常人,就算尽起数千人的大军也难取得如此多的财物。
虽然抢到银圆和黄金,绝大多数都被林夕转移到不知名的地方,可仅仅留下的货物,叶弘估计能值九千大洋,最差也能有六千,这钱虽然不是自己的,可一想到自己身后有这么值钱的货物,心里高兴不已。而且他发现,林夕绝对不会在生活上亏了自己,住的地方虽然简陋,可餐餐都能吃饱,每顿都带着肉能刮出油。
当然了,叶弘这些人跟林夕一起i子久了,也发现林夕的一个特点,就是特喜欢钱,每次有钱都会自己拿走,也不知道拿去什么地方,他不说,也少有人问(就算问林夕也不会说)。如果不是看到他真的在打鬼子,而且没有做有害国家的事,陈飞雁他们还以为自己是跟着一个土匪出生的不法商贩了。
一路行来,林夕杀人掠货的同时,银钱增加了不少,抢来的加上生成空间金银格内的存货,银圆已达到两万八千多;小金条变成了三万两千四百四十九根。看似很多,要说收益还达不到林夕所想,如今,生成格每天只能生成二十八块银圆与三十二根金条,算不得大买卖。
“这里似乎没多少鬼子呀!”一行人沿着河道边的黄泥路转弯后,看到了前面出现的城市。
李亚东没去关心金牛的问题,他指着前面的城市:“这就是惠府了。”
陈飞雁想到了家中父母,兴奋难耐,她看向林夕等人:“你们不如去我家吧。我家房子多,而且大家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不用了。我们还是做寻常商贩的好,得想办法把这几车的货卖掉。去你家?你不怕惹上麻烦。”
陈飞雁这才想起身后的货物来路不正,虽然没瞧见鬼子,可谁知道他们不会寻着这条踪迹找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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