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三十分,各连守在电台前的士兵同一时间收到了命令:向广州城附近聚集。
黑脸大汉等人本就在广州郊外,不需要行动,但为了接应兄弟部队——让他们的行动能隐匿更长时间,不至于过快的让i军发现,必须对各个路段封锁。
与此同时,广州郊外i军埋设的电话线全被剪断。
“啸天,让舅来,你歇一歇。”周柏看到和啸伟一起扛着机枪的年纪最小的侄子,跑到他身边劝说。
李啸天满头大汗,却坚决的摇头:“舅,过会儿还有硬仗,您先在旁歇着,咱们还得靠您多杀些鬼子呢。再说过一段路就平了,我们就能用车推。”
他们是去接应外地赶来的友军,而这段路上有一个中队的i军把守,他们必须将后路截住,配合赶来的友军将i军全歼。
依靠十个人的力量对抗一个中队近两百号人是天方夜谭,可关键问题是这些i军是分散着的,并没有聚集在一起,他们只需把守关口就能堵住对方,分步蚕食,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者还有援兵呢,成功是一定的,就是能否做到零伤亡这一点值得考虑。
为了保证行军中的弹药补给,每个班还会配发一辆独轮车,样子和工地上用的很像。只是材料轻便,加固了底座和轮子,能够把子弹还有重机枪轻机枪之类的放到上面。
如遇上不便推行的地方,还可以让两个人抬着。
李啸天和李啸伟抬着机枪,李啸弘也不轻松,他成为了一名副she手,给队伍里的机枪手背弹药箱和备用枪管。
“前面有鬼子哨卡,停下来。”
老朱在前面止住他们,然后,一行十人小心翼翼的靠近。
凌晨时分,哨卡的灯给他们指明目标,三名i军站在哨卡边,一旁是简易的营帐,旁边还有一名i军守着。
周柏啧啧说道:“瞧呢瞧呢,鬼子不简单啊,这里靠近沿海,已经被他们占据,居然守的这么严密,不知道我们一开枪,会吸引附近多少鬼子啊。”
夜很安静,一旦发出枪声,肯定传的很远,虽然听说有人会剪断电话线,可在i军如此严密的防守下,又能坚持多久。
朱诚回头看了眼自己的队伍,黑暗中,模糊的九个人。
“老周,你带重机枪组到十点钟方向,阻止i军溃逃,同时阻断i军援兵。”
“明白了。哥几个,跟我来。”周柏挥手,招呼重机枪小组。
为了便于老周照顾侄子,朱诚所幸把李啸弘三人编入了机枪组,两个人伺候重机枪,一个人伺候轻机枪。
“啸弘,过会儿小心点。”周柏不放心,告诫了句。
四个人赶去十点钟方向的一个小土丘,几人麻利的把重机枪架好,又用独轮车里的铲子加高机枪两边的土层。
“胡兄弟,打的可要准点啊。最好一梭子子弹就把小鬼子全干翻了。”周柏握着步-1式,时不时把目光扫向班长那边。
李啸伟和李啸天属于重机枪组,所以跟着他一起过来。李啸弘被分配到轻机枪组,因此没跟在他身边。
cao控重机枪的是胡涛,和周柏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从上海一路南下,有了不少交情,看出了他的担心,安慰道:“用不着担心,咱们这么厉害的武器,还怕小鬼子?这家伙可不是吃素的,放心好了,三挺机枪,准能把他们打的叫妈。”
他拍了拍身前的机枪,又对拿着弹链的李啸天说:“小天,脑袋趴的低一点,只要别影响我she击就成。过会儿你只要顺着弹链把子弹送来就成,别紧张知道吗?”
李啸天负责递送弹链,李啸伟拿着步枪,他的主要任务是在没有子弹后把子弹送上来,同时和自己的舅舅用步枪攻击从机枪死角冲过来的i军。
现在也就十月份,可广东的天气依然炎热,虽是凌晨,趴在草窝里没一会儿就让人感觉身上有东西爬过,很难受。
“哒哒哒、哒哒哒…”
突然,静寂的夜空出现枪声,捷克造轻机枪的声音预示着战斗开始的号角。
胡涛和周柏立即扣动扳机,勃朗宁重击的“咚咚”和步-1式的“嚓嚓”搅合在一起。与此同时,李啸伟也对着远处的i军扣动扳机。
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以及六把自动步枪,庞大的火力瞬间扫遍i军的哨卡,当场打死两名i军,其中一个想要开枪的i军被勃朗宁击中,脑袋爆成一团血雾,没有头颅的尸骸瘫软着砸在地上,剩下那位趴着不知生死。
接着,他们把目标放在帐篷里一通子弹后,灯灭了,子弹也歇了,黑夜再次恢复原样。
“别愣着,快打呀!啸伟,快点换弹匣,刚才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每隔两三发子弹再扣下扳机,别傻乎乎的把扳机扣到底,三十发子弹打出去,连个水漂都没有,头几发枪口还对着鬼子呢,后头都上天了,你的仇人是小鬼子不是老天爷。”
周柏在那里训斥着李啸伟,同时不忘点醒李啸天,既然参军,就要有军人的样子,周柏的实战经验很少,可管理他们的营长就像工厂里的机器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跟他们讲解步枪,反复告诫战斗时可能疏忽的事。
李啸伟由于激动,一下子把扳机扣到底,接着就傻愣愣的咬死了扳机不松手,也不知道换弹匣。
其实刚才的战斗,老朱班的十个人或多或少都犯了这个毛病,他们看过死人,也杀过小鬼子,但都是偷袭,真刀真枪明面上干,面对打败了百万大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