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括丹雪丽清纶三人各自分头准备的同时,君主府内的一间秘室里,伯骞和展羽旗亦正在密谈。
伯骞背向展羽旗,道:“项飞云祺瑞他们都回天龙府了吗?”
展羽旗道:“属下遵照少主吩咐,直把他们送出紫桓大街,又目送他们转入仁清巷,项飞云并无中途改道,确实和祺瑞他们都一块儿回了天龙府。”
伯骞似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就好。依展圣将所见,清儿遇袭之事究竟是否沈括于背后指使?”
展羽旗道:“属下可以保证,当街袭击祺清小姐的人绝对是邪无极无疑。这一点伯麟前辈也可以肯定。只要袭击的人是邪无极,沈括就势必脱不了干系,这点少主可以放心。”
伯骞道:“话虽如此,不过我还是觉得若说沈括指使邪无极行刺清儿,这似乎不大可能。就正如丹雪所说,他应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一旦事情败露,那便势必要和项飞云反目成仇,这岂非因小失大、弄巧成拙?”
展羽旗道:“所谓人心叵测,少主不能只想到事情败露一层,事实上以邪无极刺杀祺清小姐,只要时机得当,根本就没有失败一说。今日邪无极之所以没能得手,完全是因为错估了属下的武功所致。”
一顿接着再道:“咱们再可以设想一下,他沈括现下是怎样的处境?而在这场圣城争霸的角逐中他能输得起吗?沈括虽是沈家后人,自身却是穷小子一个,手底下更无兵无势。目前所能仰仗的,唯有圣师城和藉着裙带关系获得的月映城的支持,而月怜晶自来就极具野心,对沈括未必便足够信任。如此一来,圣师城的项飞云对他来说就至关重要,绝对失去不得。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况下,他采取铤而走险、秘密袭杀祺清以坚定项飞云立场的做法就大有可能。”
伯骞轻叹一声,道:“展圣将分析得不错,沈括如此,我伯骞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输不起这一仗,我更加输不起!”
展羽旗道:“胜者王侯败者寇,天下逐鹿,自来便是如此。所以我们眼下,也必须要有充分的应对策略才行。”
伯骞道:“清儿遇袭一事究竟真相如何,相信明日午时,项飞云与邪无极一战之下,自当有所分晓。”跟着一声冷笑:“我倒要瞧瞧他沈括届时该当如何收场?”
展羽旗亦笑道:“不错。其实不论此次是谁指使邪无极刺杀祺清,少主可说都是其间最大的得益之人。”
伯骞叹道:“这都要感谢清儿,她已然伤成这般,还不忘为我着想,当真令伯骞好生感激,也是好生自责。”
展羽旗道:“少主无须自责,属下适才又去看过了,在伯麟前辈的用心调治下,祺清小姐已然脱离危险,相信不久便能痊愈。”
伯骞大喜道:“如此就好。清儿待我如此,伯骞此生必不能负她,今后定当对她加倍疼惜。”一顿再道:“展圣将,你说祈晫约我今晚相见之事,咱们究竟见是不见?”
展羽旗道:“不见。至少今晚不能相见。在项飞云决战邪无极没有结束、祺清小姐遇袭一事尚未彻底查清之前,少主实不宜另生枝节。”
伯骞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
展羽旗道:“属下明白少主的意思,祈晫既已依附异域人,那么他提出的此次相见,便极有可能是为异域人说项。如此——”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住不说。
伯骞立刻追问:“如此怎样?”
展羽旗试探着说道:“少主当真决定不与异域结盟吗?”
伯骞决然道:“异域虎狼之心,谁人不知?此辈欲吞并我圣域由来已久,和他们结盟,不啻与虎谋皮。我伯骞身为圣域子弟,伯氏子孙,又怎能将圣域拱手送人?”
展羽旗道:“这个自是不错。但少主也应知道,眼下的圣域局势,沈括固然不妙,咱们也并非就稳操胜券。别的不说,仅昨晚瑞祥客栈一役,项沈二人竟然再有奇遇,机缘巧合下,体内更结成了地界灵核,咱们虽不知这地界灵核究为何物,但只看伯麟前辈说此话时的郑重神态,以及此物竟能让得龙神谷玄让立时改变了态度,便可知实是非同小可。”
伯骞冷“哼”一声,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天底下的好事竟偏偏都让这两个小子给得去了。我若是此时能身具地界灵核,又怎会有当下如此麻烦?”
展羽旗道:“所以属下才要提醒少主,在这种形势下,少主若仍要于这场圣域争夺战中稳操胜券,立于不败之地,就不得不审时度势,重新考虑应对方略。”
伯骞道:“展圣将的意思是——”
展羽旗道:“请恕属下斗胆,属下窃以为,在如今的形势下,少主不宜再开罪异域。”
伯骞身子一震,倏然转身,口中厉声喝道:“大胆!你难道竟要我和祈晫一般,依附异域人不成?”
展羽旗依旧镇定自若,不急不缓道:“少主息怒,属下绝无此意。属下的意思是说,依据现下的情势,咱们不妨暂与异域合作,以此掌控全局,稳操主动。”
伯骞双眼紧盯着展羽旗道:“伯骞不明白展圣将的意思,什么叫做‘暂时合作’?此时若一旦合作,日后能脱得了身吗?再者一说,到时咱们即使想脱身,那些异域人又如何肯答应?”
展羽旗道:“此事只要不是少主亲自出面,咱们日后便有回旋的余地,大不了到时找个替罪羊杀了就是。至于事后那些异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