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飞云沈括等人到时,广场周围四栋摩天建筑入口处,负责组织观众入场的圣城守卫,已开始检票入场。由于人众繁多,因此上每个入场口都设有10到15个检票处不等。但即使如此,那些兵士仍就忙得不可开交。
沙龙注视着临近自己这群人附近的广场入口处一名年轻银甲将领,向项飞云沈括二人道:“此次具体负责维护赛场秩序的,是圣城右督骑统领夏侯剑和君主府左右禁卫统领伯小艺贺一先三人。这夏侯剑原先曾在我手下做事,后因功提升至此,一向甚得少主赏识,人也确实有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至于伯小艺贺一先二人,贺一先是展羽旗一手提拔出来的,伯小艺则向来为少主心腹,二人也都颇为不凡。”
一顿接着道:“为保证此番赛场不致发生意外,少主特从君主府禁卫军和城内都骑营中调拨三万人前来驻守,可说是历来山河擂台中最为郑重的一次。”
听完沙龙介绍,沈括道:“适逢多事之秋,小心谨慎一些总是不错,但若是用来剪除异己,就未免有点小题大作了。不知沙圣将可否知晓今日前来观赛的民众人数大致有多少?而赛场的具体布置又是如何?”
沙龙脸上露出赞赏之意,道:“公子问得好,沈公子就是不问,我也正要说起。据内里消息,天圣城为了此次山河擂台,连日共售出标有号码印记的入场红票53702章。若再算上似公子、少师所带的这些各城选手和随从人员,此次现场,台上台下,共计参与人数应在6万8千人朝上,实为历年之冠。”
项飞云接过话道:“可是眼前场地又怎能容得下这许多人?难道这环耸于周围的摩天建筑,竟也是用来接纳观众的吗?”
沙龙道:“正是。这四栋摩天建筑,每栋均可容纳观众六七千人,只不过由于这建筑和广场中间的山河擂台相距较远,比赛之时,于台上情形看得并不真切,是以进入于这些建筑里面的,只能是那些外围的观众,也就是入场红票上号码在3万以后的人群。”
沈括听沙龙解释过后笑道:“原来此番山河擂台现场尚有这许多玄虚,怪不得君主府一方在布置上要如此重视了。”
虞翻自知沈括话音所指,遂接着补充下去道:“沈公子说的不错。依我看呐,君主府设如此重兵布置,尚在其次,而此番观众既是凭票入场,这场中五六万观众的身份来历,才是最大问题所在。”
项的复杂。要知民众既是凭票入场,而红票又限于官方发放,伯骞自可随意于观众中安插人手。同时展羽旗作为京畿统领,又是这些布置的主事者。他若要通过当年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右禁卫长贺一先打通关节,安插些异域人手进去,想来也绝非难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也不得不考虑在内:就是对那些已购得红票的真实观众而言,又有谁能保得定他手中的红票不是曾被人高价收购过呢?
心下正自思忖,只听旁边祺瑞说道:“轮到我们了,沈公子和飞云咱们过去吧!”
于是一行人来到广场西南方入场口。夏侯剑正于此处巡视,见是他们到来,连忙上前迎接。沙龙和他交谈几句,又引见了项沈二人,一番寒暄,把守入口的守卫让开道路,夏侯剑引领众人入内。
在通过那栋耸天入云的建筑时,项飞云沈括留心细看,只见内里一道盘旋楼梯通连上下,其上一间间一层层尽是青石铺就的宽敞看室。每一层上,无一例外向着擂台的一面都被切作大窗,室内地面亦向着擂台呈半倾斜坡度。一排排的长条石凳布列整齐,形成一个个高低错落有致的大看台。
本来这种类似戏院看台的建筑,设计出来应是颇为单调,但等项飞云沈括等人穿过二楼,再借着一道斜斜向上的通道踏足天武大广场地面,再行回身环视这建于大广场周围的四栋建筑,却发觉竟是各具形态,隐然按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五行易理设计建造而成。四栋建筑均以巨形石板、臂粗铁链与广场相衔接。彼此间搭配得和谐圆转,丝毫不见斧刃穿凿之迹。
但沈括项飞云也知仅凭这四栋建筑的牵系拉引,断断撑持不起这座可容纳数万人的天武广场。由此可见,广场底部必仍有数量可观的石柱之类撑拄地面,但却偏偏又能设计得不为外人所见。至此沈项二人,对这一手造出如此惊世杰作的薛羡鹤薛神匠,不由不由衷赞叹。
正在仔细观赏之时,猛然就听“咚咚咚”数通震天鼓接连响起。沙龙道:“擂台就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转目望向耸起于广场上空的山河擂台,忽而又行“咦”的一声,向身旁的夏侯剑问道:“怎地今日竟始终不见展圣将露面,夏侯兄弟可知这是为何?”
身形略略偏瘦,却显得极为精神的夏侯剑,本已准备离去,听得沙龙问及,压低声音道:“不瞒沙圣将,我等也正为此事感到奇怪。今晨的一切行事,俱是艺统领亲传少主口谕代为执行。末将方才去问了贺统领,他却是支支吾吾不欲明言,只说开擂之时此事自有分晓。瞧情形,似乎是事情出了什么重大变故?”
项沈二人见这夏侯剑说话之际,言语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份喜悦之意,便知先前沙龙所说不错,这夏侯剑暗里是沙龙一系的人,并且一直不喜展羽旗。
沈括于是笑着接过话道:“原来如此。夏侯兄精明干练,小弟一向常闻兄之大名,今日相见,果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