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去，出来吃饭。”他轻轻偏了偏下巴，“明天再给你买。”
“哦。”
她把牛奶都放了回去。
李寻笑了笑，“吃醋了？”
周青：“……”
“得了吧。”她走到冰柜前逛了逛，“人家方媛有男朋友，不可能还喜欢你好不好，而且你还差点动手打她……她不恨你就不错了。”
“她还能站那儿跟你说话。”周青指了指自己，“换成我我就做不到，你打我我肯定要打回去，再也不理你了。”
“嗯？”李寻摸了一下她的脸，“这个假设不成立，我不可能打你。”
连凶她一下都不可能。
“这个我知道。”
周青说，“所以我说她不可能喜欢你了啊，你这么对我，又那么对她，她就是喜欢你心也凉了，现在不就是写个作业，我吃醋吃个什么劲儿。”
这个事情上她的脑袋倒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说得对。”李寻却有一丝不悦，“你还挺同情她？”
“那倒没有。”周青小声提议，“我就是希望你下次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
李寻淡淡冷笑，默不作声。
“凶巴巴的。”
周青收回目光。
李寻把她的零食放进推车里，轻声地笑：“你男朋友就这个脾气，改不了，怎么办？”
周青冷哼：“不改你还挺骄傲吗？”
“不骄傲。”李寻淡笑着说，“但我这脾气有个好处。”
周青：“？”
他俯身拨了拨她的头发，“好处就是，我喜欢的人最后只能是我的，谁靠近她我就弄死谁，我不碰，也不许别人碰。”
周青：“……”
这尼玛不是变态吗？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心里能不能阳光一点。”
“每个男人心里都这样想。”李寻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只是更有能力和手段，得到我喜欢的东西，保护我喜欢的人。”
“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
他弯唇，看了周青一眼。
笑得怪邪恶的。
有那么点他28岁时候的影子了。
周青抿了抿唇，“你这都是些什么想法，做个正直的人好不好。”
“青青。”
他忽然温柔地唤她。
“干嘛……”她抬起头。
李寻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温声道：“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好，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些恶是你想象不到的。”
“连我也不例外。”他说。
周青：“……”
她挠了挠下巴，“你干嘛这么说自己，我觉得你还挺好的啊，除了有时候不会控制脾气，有点点冷漠以外……而且你也都在改了。”
“改什么？”他觉得好笑，“因为我对别人那点无关紧要的关心？”
周青皱眉，她不太喜欢他这样说话。
“这些东西对我这样的人来说不值一提，你明白吗？”
“金钱，名望，地位，这些才是大多数人渴望的东西，人的恶不是浮在表面上的情绪，是他背后的yù_wàng。”
“你要学会根据利益去判断。”他说。
“哦。”
周青半听半不听。
李寻看了她一眼，“我也是一样。”
“……”
周青不回应他，只道：“你别为了举例子把自己说那么坏嘛。”
“也许只是我伪装得好。”他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也喜欢钱，权，欲，只不过阈值比一般人高。”
……
周青听了这话不太舒服，停在了柜台前。
她转到一边去，“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李寻毫不留情道：“因为你有时候太过理想主义。”
“打破我的理想主义让你很有成就感啊。”她有点生气。
“没有，我喜欢你的理想主义。”
他无奈地笑笑，“我承认我喜欢钱权欲，但是我发现，你比这些东西还要好，所以我喜欢你。”
周青皱眉，“听着怪膈应。”
“是我的真心话。”李寻轻轻抱住她说，“你知道你这样的性格，碰上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会怎么样吗？”
……
“你会被他算计得连骨头渣都不剩，还帮他数钱。”
他的声音带着些残忍的冷酷，让周青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碰上过这么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渣也不剩了。
……应该没有，她是这么认为的。
“放心。”他又说，“我不会让这种人出现在你身边。”
如果有，也只能是他。
“其实……”想到一些事情，周青有点悲伤起来，“我有时候好像也不是很懂你。”
她以为自己活了两世，认识他了很久，很懂他来着。
但实际上，也许没那么懂。
“我说过，你才见过我哪几面，怎么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淡淡地笑，“况且人都很复杂。”
“那你能看懂我吗？”周青问。
李寻装作上下打量了她一遍，“不完全能。”
“那扯平了。”她拎着东西继续往前走，“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些了，也不要打击我的人生观了，好不好。”
……
默了一会儿，李寻应了一声，“嗯。”
他心目中的这颗星星，真是固执得天真。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人护着她，怕是活到一半就夭折了。
李寻勾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回来一步，“跟你说了这么多，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
周青正在冰柜前面看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