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听着那文人的话,脸上怒气乍显,大吼道:“诶我说你,你是活不耐烦了是吧?”
说着,便挽着袖子便要上前。
站着楼上的锦瑟看着,好看的眉毛微微地颦了起来。
下头的春姨见了,赶紧让一旁的伙计拉开那壮汉,说道:“这位客官,你若是诚心为了锦瑟来的,就不要在此闹事了。”
那壮汉依旧满脸怒气,说道:“这兔崽子说话难听,我非教训他不可。”
春姨听了,却也是耸拉下来脸,原本还挂着的些许笑意也尽数消失,话中讽刺地说道:“你要闹事去别处闹事,不要在春香楼里头。若不然,要是惹了什么麻烦,春姨我可不管。”
“爷有的是钱,怕什么。”
“这话说得好,有钱的还怕有权的,这城里的官爷可都有着小相好在这,你要是伤着,拿什么命还。”春姨眯起双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壮汉被春姨这么一说,脸上的神色也松了些许,气势也跟着虚了些,却也好着面子,便只是说道:“好,爷今儿个就看着春姨的面子上,不在这春香楼里闹事,下次看着你,定不让你好过。”
那文人却也冷笑了一声,依这壮汉如此的人,他是从骨子里头便看不起他,当即也不再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
底下的喧闹也终于小了些,二楼静静立了许久的锦瑟也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一如她的气质,语气中尽是淡然之感,全然没有在这种烟火之地沾染上的俗气。
她脸上的笑容依然是淡淡的,说道:“承蒙各位厚爱,今日来此给小女子捧场。小女子平生无所爱,只对诗词文章颇有倾心。今日便以文选人。若是有人能过得了小女子立下的三关,便可成为小女子的第一位座上宾。”
锦瑟话音刚落,底下便已经有了窃窃私语,有的人听着已经有些了退意,而有些自诩胸中还有着几分墨水的人却更是高抬起头,似乎今晚的头筹是拿定了。
锦瑟却也只是都淡淡扫过一眼,接着说道:“接下来的事,各位照婢女红儿所言去做便是,无论今晚是哪位夺了头筹,锦瑟在此都谢过各位了。”
说罢。锦瑟再不看下头的人,转过身便进了房间。
下头的人还要再留,一旁的一个小丫头却走上了前。伶俐的模样,声音也是清脆得可以,大声地打断其他人的话,说道:“各位客官,锦瑟姐姐说的。你们也听着了。想要再见姐姐的,便好好应付接下来的三关吧。”
“你这小妮子快说,我都等不及了。”红儿才刚刚说罢,便已经有人起哄道。
她却也不在意,只依旧笑着,露出白净的牙齿。接着说道:“第一关,很简单,就以花草为题。锦瑟姑娘最喜的红梅,若是能因此为题,则是再好不过了。”
红儿说着,指了指楼下高台一旁的两个人说道:“若是有心想比试的,便去取了纸。写了客官的诗,领了号牌便可以静心等待结果了。不过。各位切莫太过犹豫,只有一炷短香的时间。”
两句话落罢,便已经有人径直向高台旁走去,一时间,大厅之下又拥挤了起来。
黄文听着那红儿所说,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即兴作诗对于他来说当真是死穴,可瞅着一旁的先生,却是一脸轻松。
黄文这才放下心来,却还是小声说道:“先生,可有难度?”
秦阮昕浅浅一笑,这花草的诗多,红梅的诗更是数不胜数,简直便是信手拈来,当即说道:“简单。黄公子请放心。”
黄文如释重负地笑了笑,一旁的随从上前,将纸铺好在桌上。
秦阮昕冥神想了想,便工工整整地在纸上写下了四句诗:
“墙角数枝梅,
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
为有暗香来。”
停笔写罢,她便让一旁的随从收好送下了楼。
这第一关确实不难,如若这锦瑟是个懂诗之人,定然是可以过的。
果不其然,许久过后,那房间的门才打开来,红儿几步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楼下的众人,说道:“锦瑟姐姐的话,五、十五、廿三、廿六和三十一的客官,你们的诗,锦瑟姐姐很喜欢。其他的客官很是抱歉,今夜恐怕是见不到锦瑟姐姐了。”
红儿话音刚落,底下便炸开了锅来。
黄文大喊了一声:“好。先生果真能人也。”
秦阮昕拱了拱手,这黄文的号牌是十五,第一关是过了。
虽然这大厅里头人是多,可是却没有几个在诗词上有上几分造诣,是故,锦瑟也不过选了五个人出来。
秦阮昕看了看大厅中间,之前那个文人仰头笑了一声,脸上尽是喜悦表情,应也是过了。
和他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的那个壮汉,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而又朝向楼上的红儿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爷那首诗,哪里不行了,怎个还进不了第二关了。”
红儿掩嘴一笑,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伶俐的声音清脆地念道:
“一朵红梅挂枝头,
芬芳扑满春香楼。
红梅不比锦瑟美,
愿我夺得此头筹。
公子,锦瑟姐姐说了,你这诗呢,诗尾是押韵不错,可是就连我这春香楼扫地的小孩作的,都比您要有韵味那么一些。所以,实在不能如你愿了。”
红儿说罢,底下便是一阵的嗤笑声。
“莫说是春香楼里的小孩,我说那街上的小乞丐随口一念也有个这水平了。”一旁的一个人实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