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芷晴心有不甘,负气坐在旁边的软席上,突然黛眉轻拧,好似想起些什么不对劲来,打开药袋子往里一看,脸上表情立刻变得几分惊异讶然,几分欣喜若狂,不等向楚君亦解释,立马撒腿往外跑去。亦雨立刻跟上前去,亦风随着楚君亦也朝苗芷晴的方向快步走去。
秦阮昕离开药馆,没走上多远,便听得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刚才跟随楚君亦随卫一同进入药馆的女子从身后赶来,几步跨到她和如安面前,秀长的手臂拦住她们。
秦阮昕扶着如安退后一步,冷眼看着眼前女子,这女子却只当没看见,跨步向前,凑近秦阮昕身上闻闻,又转而凑近如安身上,突地伸手往如安腰间的香包抓去。秦阮昕眼疾手快,立马右手护住如安,左手一把抓住那女子手腕,反手一扭,那女子吃痛轻哼出声来,秦阮昕冷声道:“大街上抢东西,你倒是嚣张得很。”
苗芷晴右手使劲挣扎,秦阮昕也不为难,松了力让她逃脱,苗芷晴右手刚挣脱,却仍不安分,顺势反手抑住秦阮昕,左手又向如安腰间攻去,秦阮昕抬腿一挡,左手使了几分力气打在女子肩头,逼的她后退几分。
苗芷晴正又要上前,亦雨几步奔过来,抓住苗芷晴手腕,生生抑制住她,苗芷晴挣脱不过,泄了气,一双灵眸里全是不甘和焦急。
身后是楚君亦清冷的声音,略微透着些责备语气:“芷晴,别胡闹。”
那女子却不依不饶,非拦住秦阮昕的去路,急急道:“君亦,不是我胡闹,这孩童身上有青芷。”一句话竟说得除这女子和秦阮昕之外的四人生生一惊。青芷为何物,秦阮昕不知,但身旁的如安身子轻轻地一抖,倒确象是被那女子说中了。
苗芷晴见几人都不说话,从随身药包中掏出一味药草,只见那药草尖细叶子,叶子还是青绿模样,根却青黑,但那青黑颜色却也在慢慢消退中。苗芷晴说道:“青芷可谓世间奇药,光是它的药味就能解毒,我恐识它不出,便常备这荀草在身边,荀草含毒呈青黑色,青芷药味即可解,解后便是这青绿模样。君亦,这孩童身上确实有青芷,错不得。”
苗芷晴一脸坚定模样,目光复而落在如安身上,神色越来越肃冷,像是非得着青芷不可。秦阮昕将如安护在身上,冷然道:“有又如何,我们的东西,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秦阮昕话语冷得很,让苗芷晴突然似乎有些没了底气,她正了正身子,又道:“那姑娘说,怎么样才肯将青芷给我?”
如安听闻,拽着秦阮昕衣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秦阮昕右手搭上如安的肩,轻轻地拍了拍,轻柔地抚慰如安绷紧的神经,道:“对不住了,这生意,本姑娘不做。”说罢,牵着如安就要走。苗芷晴一见,立马又拦上来,亦风亦雨此时竟也没上前阻拦苗芷晴。
秦阮昕护着如安,与女子的招数纠缠在一起。苗芷晴的拳脚功夫也不过寻常,秦阮昕尚未用到五分力来对付。她也不想伤这女子,是故也不过是守主攻次,苗芷晴招招凌厉袭来,秦阮昕又招招巧妙化解,几招后,苗芷晴便落入下风,秦阮昕一个侧手云游,扼住苗芷晴左腕,从肩膀反过来,与右手扣在一起,又朝着苗芷晴膝盖窝一踢,踢得她跪倒在地,再无招架之力。
秦阮昕看着不远处静立在一旁神情凛然的楚君亦,冷笑道:“楚公子对付救命恩人的方式真是特别,姑娘我佩服不已。”
楚君亦听罢,却不恼,神情依然平淡不已,说道:“是在下的过错,姑娘请走吧。”
秦阮昕松开扼住苗芷晴的手,亦雨会意立马上前拦住苗芷晴,苗芷晴还要挣扎,亦雨右手一扣,抵住她,歉道:“苗姑娘,对不住了。”
苗芷晴摆脱不了,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姑娘,算我求你,我需要青芷治病……”
“芷晴,勿需强求。”楚君亦悠悠的声音传来,径直打断苗芷晴的话语。
其实一开始秦阮昕就猜到,这青芷是要给楚君亦治病的。楚君亦的病定是万分难治,这青栀听来也是难寻,否则这姑娘也不会这般无礼。只是,她看了一眼如安。如安左手拽着她衣袖,右手紧紧护住腰间的香包,珍视之色任谁都能看得出。这青芷,对如安也定是十分重要的。秦阮昕正了眉眼,说道:“芷晴姑娘请另寻吧。”说罢,便要牵了如安走。
苗芷晴抵不过亦风,狠狠跺了跺脚,无奈看着秦阮昕离去。
经得苗芷晴那么一闹,已经时近黄昏,卓城城门已经关上,秦阮昕无奈只能在卓城逗留一晚,如安也是一脸懊恼模样,这小家伙,好像卓城多么留不得似的。
秦阮昕寻了一家普通客栈,要了一间房,如安睡觉不甚安分,一张没长开的小脸,偏偏睡觉时满是愁容,半夜会突然呢喃,手脚不老实得乱动,怕是在做恶梦。有时突然惊醒过来,一双大眼睛满是惊吓,看到身旁的秦阮昕才稍稍安下心来。
秦阮昕轻轻安抚着如安的后背,直到他又沉沉睡着。如安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事,一个七岁小孩竟有这般梦魇。
秦阮昕将被子掖好,轻声起身,穿好外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阁下既然来了,躲躲藏藏作甚?”秦阮昕学了武打戏里头的模样戏说道,门外的人影,以她的察觉力,不难发现。在这里过久了,她觉得自己也变得文绉绉了。
话落,院中的大树后走出一个人,右手执着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