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骋的房中乱成了一片。
房外更是不安宁。
子殊一听着顾骋的叫唤,便正要上前询问,却只一瞬间便看着有火星冒起。他一惊,急忙走快了两步去推门,没想到房门却被从里面栅了起来。
不过只是一会迟疑的功夫,火势在木屋这一面已经蔓延开,瞬间功夫便腾了起来。
子殊被逼得后退了两步,连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一旁的几个亲卫看着,也忙跑了过来。
子殊咬牙恨恨地看着火势,主子说得当真没错,这房中的女人,祸水无疑。
没有犹豫的功夫,子殊带着亲卫立即向屋后跑去,急急说道:“趁火势还未蔓延到那边去,速速营救主上。”
只是还没等几人跑到屋后,隐隐约约中,转角处便已经能看到恍惚有什么的影子。
子殊心中一紧,不好的预感充斥开来。只一个拐角的功夫,满地的场景便让几人心中狠狠一惊。
青蛇,满地的青蛇。
屋后的这块地,此时就像一个蛇窝一样,一条条的青蛇盘旋蠕动,交缠在一起,争先恐后地从那微开的窗子向里头爬去。
那一地的青绿蛇皮,衬着鲜红的蛇信子,颜色夺目却恶心至极。还有那爬过草地的唏嘘之声,一切都让人毛骨悚然。
已经有几条青蛇察觉到了他们,吐着信子蠕动着身子向他们靠近。
子殊拔出手中的长剑,握紧了几分,眸中已经乍现出冷意,原本只是以为那房中女子是临时起了杀意,要谋害主子。可是如今的情形看来,竟是预谋。
如今,前有火海。后有青蛇,主子的境况可想而知。
子殊一凝眉,知道片刻功夫都耽搁不得,立即对身旁的一个手下厉声说道:“吩咐下去,让鹰队的人继续守着逸林众人,不许懈怠;虎队的十五人立刻去水源处取水灭火;你去那药王房中取来雄黄,我们几人便从这后面杀退这帮畜生。”
“是!”那人领命,急匆匆便要退下去传命。
却还没等他迈出几步,木屋的一侧却已经有木头被火烧得掉了下来,带着火势滚落在地上。烧的浅草“呲呲”得响。
子殊看着那腾起的大火,眉头皱得更紧,再这么烧下去。这木屋随时会塌。
子殊一咬牙,知道不能再拖延,狠狠道:“从鹰队再调派五人过来,取水营救,要快!”
“是!”亲卫应道。快步退下。
赵门院落之中,楚君亦几人都在焦急等待顾骋房中的情况。
只是预想的喧闹声来临之前,是顾骋院落腾起的火光,没多久功夫,已经烧红了天,照着逸林都亮了许多。
楚君亦看着。心中一惊,急急站起来,却被南宫辰拖住。
楚君亦看着那火势。语气中已经有了几分担忧,几分怒气,说道:“不是只是引了青蛇过去吗?阮儿她不要命了。”
南宫辰也是眉头紧锁,语气中也急了许多:“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但她也是为了能让乱子造得更大一些。如今十五名守卫已经被调去了五名。阿昕姑娘冒生命危险换来的机会。静王且莫自乱阵脚。”
“这么大的火,再加上引来的青蛇。我怎能放任她不管。”楚君亦看着顾骋那边的火势。心中极其不安。
“静王!”南宫辰拦道。“你不要一关系到阿昕的生死,便失了理智。她此举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得行动。且不说这些守卫不会让你过去,就算你过去了,救得了她一时,你亦家军的救兵没搬过来,我们还是要任那顾骋鱼肉。”
南宫辰急急说道,楚君亦也不是不明白其中利害,只是一想到秦阮昕在那火海之中,还有顾骋和这么多青蛇在虎视眈眈,心中便万分焦急。
只是南宫辰的话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要速速帮助亦风、亦雨闯出去,只有亦家军的人到了,才有机会扳回一局。
楚君亦深呼出一口气,看着那漫天火光,强忍住心中的担忧和痛楚。阮儿,你一定不要出事。
楚君亦咬咬牙,不再犹豫,对着亦雨点了点头,上前扶住亦风,走到赵门屋子的后门处。
亦风身上的伤在左肩,血迹还透着出来,历历在目,只由得楚君亦扶着,脚上未使大劲,一看便是受伤未愈的模样。
楚君亦将他从后门扶到后院中,挨着木屋坐在地上。
屋后那两个守卫的目光凌厉地落在他们两身上,审视地看着。
楚君亦却不在意,只走到一旁的水缸前打了盆水,走到亦风旁,帮他清洗伤口。
那布条沾着血迹很是难撕开,亦风眉头已经皱紧了许多,想抬起左手却抬不起来。
楚君亦说道,语气虽然平淡,声音却不小:“任尉那一剑刺得不轻,你这左臂之前又受过重伤。这一次新伤加旧伤,恐怕以后使不了大力气了。”
亦风听罢,脸上漫上了一丝绝望,咬牙道:“练武之人,只有一只手可以打斗,还不如夺我性命。”
楚君亦皱眉道:“不可如此丧气,待这事过后,回到楚国,你便留在宫中处理事务便是,能起作用的地方,还是很多。”
“静王,你也知道,我从小便跟着你学习武艺,对剑招武术有多痴迷。如今,废了我一只手,让我如何自处。”亦风却仍然语气中透着丧气。
“亦风!”楚君亦大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才留你在我身边,随身跟着处理事务。如今怎想得你竟然连废了一只手都无法释怀,我也不便留你了。”
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