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的婚姻,这么长的感情,在詹湘南的心里,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啊!
时间太过短暂,短短的时间内,让她决定这么一个重大的有关命运的问题,是不是太仓促了?!
前世,夏灵凤自己的离婚,也拖了好久,经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炼狱般的痛苦的煎熬,最后才决定撩开一切。
夏灵凤充分地理解并深深同情大堂婶,看到大堂婶被众人推来搡去的那刻,她的心就疼得无法呼吸。她马上想到自己不被别人理解的前世。
所以,才在那关键的时刻,不顾后果地站出来。
“能给多少帮助就给多少吧!大堂婶,我看到你,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我只能在这个方面帮你一点点罢了。
至于从痛苦中走出来,那就要靠你自己了。我想,恐怕你想走出来,比我要难得多!
因为这个人是用那种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你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他某个方面的恶劣品质,他也没有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故意做出下|流的行径,所以,他在你的印象中,始终是温文儒雅的。
这个美好的印象会至始至终保留在你的心里,像扎了根,拔也拔不去的。”
想把一个人从心里拔去,不是爱,更不是恨,而是厌恶。
只有你厌恶了,才会想把他从你心里赶走。
夏灵凤是这样认为的。
夏母这些天忙得脚不点地。
来了很多吊丧的亲戚朋友。
亲属们只顾着悲伤,招呼人的事,安排事物,就要夏母陈新兰去张罗了。
首先是棺材。
这个时候还没有大肆提倡火葬,所以农村死人了,还是施行土葬的。
幺爷早就为自己和幺奶奶准备了棺材。
这个大儿子就只能用幺爷的棺材了。
幺爷摸到屋后放棺材的棚子那里,抚摸着棺材,想想是自己最寄予希望的大儿子睡了自己的棺材,自己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收了我这个老头子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幺爷心里哀嚎着,他用力捶打着棺材,一遍一遍地捶打,直捶打得手背出了血。
忽然心里痛不可当,幺爷身子一软,人就歪倒在了棺材旁。
办丧事,本来就人来人往的,有人来屋后上厕所。看到幺爷倒在那里,吓得赶紧跑回前院喊人。
众人忙忙地抬起幺爷,回到屋子里。
这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好久,幺爷才缓过劲来。然后惊天动地嚎了声:“我的儿啊!”
众人赶紧来劝。
母亲把他们都拉出来。“别劝!让他嚎出来!嚎出来才好!他昨天起,就没有说句话,都憋心里呢!让他嚎,嚎出来才好!要不然,会要命的!”
幺爷哀哀的大嚎声于是响彻了整个夏家营。
也不说别的什么。
半个夏家营就只听到幺爷哀痛的困兽般地嚎叫声:“天啊——————啊————!天啊——————啊————!”--6902+dc+2492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