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们和我们能不能出去有什么关系?”我疑问。

谭局长说:“关系大了。我们现在连点头绪都没有,还困在这么个鬼地方,这些人虽然古怪,但至少可以找机会联系询问一下。一旦遇到个好人帮助,我们就能走出去了,总比自己瞎闯迷路强。”

何勤也说:“刘洋,谭老师说得对,我们不能再这样没头苍蝇乱闯了,应该找人打听打听。”

虽然我不喜欢何勤,但这里能让我信任的只有他了,我点点头:“好吧,大家都小心点,咱们见机行事。”

“你们就听我安排吧,没错。”谭局长又强调一遍。

我们小心翼翼从院门里出来,东张西望,大街上确实没有人了。只见满街满地都是黄色纸钱,厚厚实实,也不知多少张,看起来就像铺了一层雪。谭局长啧啧称奇:“死的肯定是个财主,这派头也太大了。”

虽说没有人,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走大街正中,大家顺着喇叭传来的方向沿着墙根阴影小心翼翼往前走。正走着,路过一个黑巷子,我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

这人力气极大,来的又突然,我根本无从反抗,被他拖进巷子里。

我吓的心都快跳出去了,完了,被那些怪人发现了。这时一束光射过来,那人居然有手电,朦朦胧胧中我看到这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普普通通,可是一看到他,却有

种无比熟悉的感觉。

那人看样子比我都惊恐,压低嗓子问:“刘洋?!你他妈怎么在这里?”

“你是?”我问。

“你不认识我了?也对,你都走到这里了。”那人似乎犹豫很长时间,这才低声说:“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但是你在这里不能和任何人提!自己听完就完,记住了没有?”

这人到底是谁?神神秘秘的。我挣脱开他,坐起来:“你爱说不说。”

“我是马丹龙。”那人说。

这话一出,我脑子“嗡”一下,这个名字就像炸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响。我似乎想起了很多事,可乱七八糟又没有头绪。我看着他,疑惑地说:“你的名字,我很熟悉,马……师傅?”

“刘洋……我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你是死了,还是走阴?”马丹龙问。

我一下火了,这人怎么出口不逊呢,还咒人家死。我惦记何勤他们,没工夫和他扯淡,我站起来说:“我还有事,要走了。”

马丹龙看我要去的方向,一把拉住我,语气十分焦急:“你不能去!如果你是走阴,那别玩了,赶紧回家。”

“你知道我家在哪?怎么走?”我赶紧问。

马丹龙用手掐了掐手指指节,明显在那算时辰:“你在这里等四个时辰,然后往回走,走过奈何桥。对了,你来的时候经没经过一条写着‘回去’的岔路?”

“经过了。有人看到那里是悬崖。”

马丹龙点点头:“你就走那条

路。切记,一定在这里藏四个时辰,时间不对就走不了奈何桥。”

“草,那条岔路是悬崖,我怎么回去?”我问。

“那就跳崖。”马丹龙一字一顿道。

我正要再问,何勤他们这时找了过来,一起出现在巷子口。马丹龙一看这几个人,就像被火烤了菊花,脸色都变了,嘴里喃喃:“他怎么会在这?完了,完了。”

他藏在我身后,重重一拍,说了句:“好自为之吧。”

这时,何勤拉着哑巴女孩的手,两个人走到我身前,何勤好奇地问:“你怎么上这来了?”

我说:“刚才好像遇到个老朋友……”我再一转身,真是奇了大怪了,这么条黑黑窄窄的死胡同,那马丹龙本来藏在我的身后,可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居然凭空消失了!

我张着大嘴,前后看看,语无伦次地说:“他……他本来就在这……怎么……”

“谁啊?他叫什么名字?”何勤盯着我眼睛问。

我看看他,忽然心生寒意,我咽了一下口水说:“没事,没人,我看错了。”

哑巴女孩跑过来拉住我的手,态度颇为亲昵,拉着我往外走。

谭局长不耐烦:“赶紧走吧,一会儿那群人走远了,我们就没处追了。”

我们几个人加紧脚步,隐隐听到很远的地方有喇叭声,我们一路小跑追过去。这一追路可就远了,足足穿过这个集镇。在镇外,有一处大的场院,四面堆着柴火垛子,正

中垒着一个巨大的唱戏台子。我们到的时候,就看到场院里密密麻麻全是人。夜空下,空地上燃着篝火,火苗窜腾,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可就算这样,那些人还是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像是藏在浓雾里。

场院最外围站着的,是那些穿着白色孝衣的人,我们都觉得晦气,谁也不敢过去。正好身边有个高高的土坡,上面长着一棵虬枝盘结的老树。我们互相扶持,全都爬到树干上,站在高处往场院里看。

只见最里面的戏台上搭着背景,黑糊糊的看不太清是什么,好像有松树有仙鹤有弯月,整体格调十分黑暗。台子上站着两列经过化妆的角色,应该是跑龙套的,油彩绘着脸谱,穿着戏服,煞有介事的样子。卢雯轻声说:“我知道了,这是讲包公的戏,两边人是王朝马汉什么的。”

谭局长十分看她不起,呲牙讥讽:“你还知道王朝马汉呢?”

最为奇怪的是,我们看到的那口巨棺,居然出现在戏台上。因为它太大了


状态提示:第九章 斩--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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