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瞿落晨大致都知道,方清妤看了她许久,第一次说出了那个被要求三缄其口的秘密:“我杀了他,虽然是托人去做,但归根到底是我杀的人。”
那副温和的外表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方清妤的话被瞿落晨和她之前收集的方清妤的资料串联在一起,所有的疑问得出了答案。
用你的身体去换一条烂命,值吗?
瞿落晨想问,看着方清妤眉宇间的坚毅,她就懂了,方清妤并不后悔她当初的选择。
“你想离开这里吗?”她望着她的侧脸,望久了,便沉醉其中。
“想,可我不能。”再喝三杯,不,也许两杯就足以让她醉得晕头转向。
“你愿意让我带你走吗?”
瞿落晨用征求的口吻问她,方清妤小口抿着酒,凝望着她认真的神情,看见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没有那张支票的话……她一定会锲而不舍地要带自己跟她走,方清妤捂住额头,为什么,都打定主意不再和她有关系了,可心里想的还是她。
“清妤。”瞿落晨看着她空洞的眼神,补充道,“我有把握让他们还你自由。”
方清妤回过神来,迷茫地和瞿落晨对视,她的眼睛因为酒精的作用染上了一层特殊的光亮,略带迷离。
把握就是钱的意思吧?她都快忘了她整个人都卖给了凤凰城。
不能为了自由就答应瞿落晨带她走,她不爱她,方清妤用不着思索就摇了头。
这才是有性格的方清妤,瞿落晨并不意外,反而很欣赏地看她:“别喝了。”
方清妤喝尽杯中的最后一滴酒,将空杯重重地砸在桌上,接着脑袋慢慢向后靠去,倚在沙发靠背上,无论瞿落晨怎样叫她都叫不醒。
“我们回家。”瞿落晨抱不动她,只好叫来一个男服务生把方清妤背到她的车上去。
有那么一小会儿,方清妤清醒了过来,她伏在服务生的肩头睁开眼,前头走着模糊又似曾相识的身影,她张了张嘴想叫她一声阿绵,却又想不明白她那么讨厌自己,怎么还会回来找她。
她只想了一秒,又睡了过去。
宿命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位置,即使短暂的错位,最终都要回归原位。
那女人……柯茉绵念着短信上的内容苦笑着摇头,每天一条励志短信的节目还没取消吗?
事情过去了一个礼拜,中间被柯荣成逼去医院做了胃镜,配了一堆胃药回家服用,现在胃病不再发作,而心也似乎停止了去想那个人。
现在的自己看样子已经是所谓的回归原位了。
柯荣成今晚要在家里举办生日宴会,请的都是圈子里的朋友,要在柯家大厅容下几十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布置的事情全交给了佣人做,柯茉绵则在楼上房间窝了一天,听着魏音在楼下意气风发地把女佣指挥来去。
晚上六点,客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到达柯家,魏音挽着柯荣成的胳膊穿着新定制的晚礼服站在宅子门口,同每位到来客人说些客套话。
“茉绵呢?”来的人越来越多,柯荣成应付不过来,他今天一到家就忙着准备晚宴的事,都没看到柯茉绵的人影。
“我怎么知道,我一天没看到她。”自己忙了一天,你那宝贝女儿倒出门逍遥快活去了,魏音想想就憋屈。
柯荣成没说什么,和刚到的蒋正栋一家打着招呼。
“怎么没看到绵绵?”蒋太太轻笑着,四下张望。
“妈,绵绵肯定在里面啦。”蒋士婕今天穿了条红色短裙,私人生日晚会而已,用不着太过隆重。
“柯叔叔,生日快乐。”蒋士铨将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一旁收礼物的佣人。
“谢谢。”柯荣成笑着同他握手,对身边的女佣耳语,“叫小姐出来招待客人。”
蒋士铨进去没看到柯茉绵,几家和蒋氏有过合作的公司董事倒看到了他和蒋正栋,热情地迎上去握手攀谈。
蒋士婕让她妈跟几个富太太聊天去了,自己端着一杯酒四处转悠,居然遇见了那个很不招人喜欢的周美云。
白色的长裙配着铂金钻石首饰,蒋士婕打量了番,还是自己的红色短裙比较出挑。
蒋士婕到哪都喜欢招人眼球,不过最好的方法就是身边带个万年冰山柯茉绵。
蒋士婕环视了一圈,话说那个死鬼去哪了?
“大小姐!”
某个女佣望着二楼楼梯口忽然发出惊叫,她的声音随即引来了全场所有人一齐向楼梯望去。
一个体型修长的女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裙向下走着,微微弯着的嘴唇覆盖了一层鲜艳的红色,正如她指甲的颜色,这比蒋士婕的衣裙还要红艳数倍。
“柯小姐。”有人朝她挥手。
柯茉绵不急不慢地走着,对众人偏头微笑,她的长发挽成了一个松垮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她的脖颈上,再向下看,就能看到那件低胸礼服领口边上露出的沟壑。
毫无疑问,她对在场的所有男人而言,都是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
包括蒋士婕也这样想,只是打扮得如此妖娆的柯茉绵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还是那个以前说什么也不肯穿深v礼服的死面瘫?
蒋士婕看看她鲜艳得像在滴血的嘴唇,又去看她胸口的深沟,她深吸了口气,柯茉绵的脑子肯定坏掉了。
柯茉绵彬彬有礼地和在场的每一位打招呼,蒋士婕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蒋士铨,很显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