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过后,村里人开始为了年节忙碌。眨眼到了腊月初五。

一大早,天还没大亮,安如玉就悉悉索索的从被窝里拱出来,直拱到宋亦身边,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一扑。

宋亦睡得正熟,皱了皱眉头,挣动两下又睡了过去。安如玉不罢休,伸出两只手,一左一右就捏上宋亦的脸颊,边在他耳边嚷嚷道:“奕奕,起来了,起来赶集了!”

镇上逢五开集,腊月初五正是腊月里的第一个集。 因几场大雪过后,天气着实太冷,路上冰雪化的又慢,一家人很久未曾去过集上。再加上一直被拘在家里学字,可是让爱玩爱动的安如玉郁闷不已。自打昨晚秦风宣布今日去赶集,安如玉就一直处在兴奋之中,连一向爱睡的懒觉都摒弃了,醒来就开始折腾宋亦。

宋亦还是也不睁眼,嘟囔道:“别来烦我。”翻过身,用被子将脑袋蒙住继续睡。安如玉哪里肯放过他,上去边扯被子,边在他耳边喊道:“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

宋亦被他缠的无法,只得钻出被子,打着哈欠认命的起身穿衣服。安如玉见宋亦起了,也忙爬回自己被子里翻找衣服。正忙着,秦风挑着棉门帘进屋,见他们已经起来了,有些吃惊,笑道:“今天是吹了甚么风,连小懒包玉都起这么早?”安如玉撅嘴道:“小玉才不是小懒包,小懒包是奕奕,刚才还是我叫奕奕起来的呢。”秦风笑着上前帮他穿上里衣,边蹭蹭他的脸道:“是是,你不是小懒包,我们小玉是小勤包。”安如玉嘴一瘪,垮着脸道:“小勤包是甚么?好难听,我不要叫。”

秦风被他逗的哈哈大笑,转身在柜子里翻出两件贴身的薄棉衣,给宋亦和安如玉套到衣服里,才让他们穿上厚棉衣。袜子也又拿出一双,在穿鞋前在外面给他们套上,又把貂皮的小袄和帽子给他们都装备上,才让他们出屋。

早饭是在东屋炕上吃的。秦风和宋初一早煮了白粥,做了些玉米饼子。全家人都吃的饱饱的,收拾完就开始准备去集上的东西。除了一些必备的,秦风怕孩子们在车上冻着,还带了一床被子。

另一边,安如宝把宋初拉到西屋,也是给他全副武装,薄棉衣厚棉衣自不用说,大衣换了狐皮的,棕黄色也是长的几乎垂到脚面,帽子也换了同色的。手套必不可少,里面还被不放心的安如宝又给戴了双薄的。说是买东西不方便的话,只摘外面的厚手套就好,。

轮到他自己,倒没那么夸张。不过也捂得严严实实。等一家人全都出了房门,就见六口人三个变成了球,走路摇摇晃晃的,看着分外喜感。

安如宝一面帮阿爹套车,一边笑得前仰后合。安轩和秦风也是笑声不断。宋亦和安如玉都撅着嘴,宋初则瞪了安如宝一眼,拉拉身上的衣服,低头看了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套好车,锁好门。安轩坐在车辕上,裹着厚厚的貂皮大衣,戴着帽子,拉动缰绳,老马嘶鸣一声慢慢朝村口走。

因是腊月第一个集,村里去赶集的分外的多。村里交通工具有限,大多只能走着去镇上,见了安轩家的马车,有羡慕的有嫉恨的,也有欲言又止的,却是没人好意思拦住搭车。

马车顺着街道往西,却没去村口,而是拐进北村一条街道,穿过几条小胡同,到了安凌家。 安凌家较之安如宝第一次来,果然大变了模样。房顶已经修缮整齐,铺着厚厚的稻草。破败的墙壁窗户也都从新修补。门口的柴棚里码着整整齐齐的木柴,让人耳目一新。

听到马车声,路明和安凌赶忙跑了出来,手里拿着赶集用的东西和两个大大的包裹。安凌的阿爹安庆跟在后边,手里杵着拐杖将两人送到门口,看着马车走远,方才关好大门回屋。

路明上车脱了鞋,坐到了秦风身边,颇感歉意地道:“都是我和小凌太磨蹭了,还要麻烦你们特特地接一趟,怪不好意思的。”

秦风忙道:“哥么这样就见外了,我们两家还说甚么麻烦不麻烦的,倒是我看安庆哥那腿,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一些。”

说到这个路明止不住的高兴,道:“也不知是不是今年冬日家里暖和了许多,对他那腿也有些好处,他自己也说这些日子感觉越发的好,往年这会儿早就下不来炕了,这不现在杵着拐杖也能出来走上几圈了。”

秦风也笑道:“这就好,这样好好养上几年,说不准安庆哥那腿就恢复如常了呢。”路明叹道:“我也不求他那腿还和以前一样,只要能走能动,能做些轻活就行了,家里负担小些,他心里也能轻省些。”两人一来一往说起了闲话。

安如宝本是坐在靠车门的车厢壁上,搂着宋初假寐。安凌一上车,就挤到宋初身边,将脚伸到铺在正中的被子中取暖,边在宋初耳边说些悄悄话。不久两人就嘀嘀咕咕的说到了一处。而宋亦和安如玉因早上起的早了,捂着被子夹在几人中间昏昏欲睡。

路上偶尔会走过一辆牛车或者驴车骡车,大多数人却是步行,三两成群,呼朋引伴,浩浩荡荡的排起了一条长龙,饶是路上没有冰雪,马车也比平日多走了时候。

安轩照例把马赶到车场,将车停稳,忽听旁边一阵车轮滚动,下意识望过去,就见又一辆马车停到他们旁边。赶车的人是个年轻的爷儿,穿着黑色大氅,头戴黑色皮帽,一张脸端正刚毅,毫无表情。

那年轻爷儿也看到了他们的马车,自家马车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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