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租。只是再租的话,以后可是要交租子了。”

忽听人群中一个阿么道:“啥?交租子?那怎么成?”声音尖利,十分刺耳。安如宝看过去,见是个中年夫郎,适才村长介绍了,是租户安青家的。

安轩对他的言辞十分不解,问道:“这地本就是我们的,你们租种,交租子怎么就不成了?”安青家的高声道:“这地我们种了这许多年,从没交过租子。况且,这地到我们手时,都是些不中用的下等地。我们一家细细经营才成了现在的好地,早就不是以前的地可比的了。哦,现在你们说收回就收回,说交租就交租,世上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儿?!”

安明喜在一旁咳嗽一声,冷声道:“你把地经营的好,是为了多产粮食。你们租人家的地,就该交给人租子。这许多年你们没交,是安善人心善。怎么,我听安青家的这意思,这地成了你家的了?做人要有良心啊。”

安青家的还要开口,被安青拽住。安青是个面色敦厚的中年人,对安轩道:“安善人这许多年没冲我们收租子,我们感恩戴德,绝没有要霸占你家田地的意思。我夫郎脾气急,话没说清楚。我们家人口多,当初租了你家二十亩地,这些年就靠种地养活一家人。可虽说安善人不收我们的租子,税却是要交的。一亩地平均半贯,二十亩也要十贯了。一年下来,除去吃的,剩下的实在可怜。这又听你们要交租子,我夫郎才急了,说了浑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安青家的还要说话,被自家汉子一瞪,立时闭了嘴。一旁的其余几家也都默不吭声,想来心中都是一般的心思。安如宝皱起了眉头,安轩也是长叹一声,对众人道:“我知道各位的难处,可是你们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我们租子收的不多,三成而已。”

安轩话音未落,安青家的立刻叫道:“三成?!你不如去抢了!”

安轩还未说话,村长气道:“安青家的,你说的是啥话。三成已经是最少的。不信,你去问问村里其他租地的人家,最少要四成!”安青家的道:“三成我们是不干的,你们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安轩沉声道:“我说过,不想租的,可以退租。你要觉得三成多,就别租,不会有人逼你。好了,其他人可有意见?”

安轩家一百亩的田地共有七户人家在租种,除去安青一家,其余六家有五家听安轩这样问,有些迟疑。只安明路家毫不犹豫地道:“收租子是应该的,我们没意见。”安轩点点头,看了其余人一眼,对安如宝道:“你去将大家的租约拿来。”

安如宝应一声,去后院向秦风要了七家人的租约,拿到前院交给安轩。安轩从中捡出安明路家的放到一边,对余下几家道:“这是你们的租约,你们要嫌租子多,可以拿回你家的租约,以后,这地我们就收回了,跟你们再没有半点儿关系。”

六家人迟疑一阵,最终都没动。期间,安青家的还要撒泼,被安青暗中踹了一脚,老实了。

安轩拿着一份未少的租约,笑了笑,道:“看来你们都想续租。那就说好了,地还租给你们,租子三成。如宝,你去拿笔来,咱们就把这租约重新拟一拟,正好村长在这儿做个见证人。”

安如宝拿出早准备好的笔墨纸砚,铺开来。安轩念着,他写,很快写好六份,六份一样。上面将租地人家,租地面积以及租地时限和租子几成写的明明白白。只到了安明路的那一份,安轩又加了一条,安明路家租种的二十亩地,田税以后由安轩家缴纳。

其余六家傻了眼,脸上都有些不好看。尤其,安青家的眼看又要翻脸。安明路忙上前道:“这使不得。你们只收三成租子本就少了,哪能还为我们缴纳田税。你们家里人口也不少,也是要吃饭的,”

安轩冷冷看了其余人的脸色,对安明路道:“无妨,我家如宝不才,去年中了秀才,依照景律,他名下的土地不用交税,过两天我就将你们那二十亩过到他名下。”

安青家的忙道:“那就把我们的都过过去么。”

安轩冷笑一声,道:“实话跟你们说,这一百亩田地就是都过到如宝名下,也都是不用交税的。只不过,愿于不愿我说了算。怎么,你们觉得不公?哼哼,我们虽说以前住在玉兴城,可租种田地的事情还是略知一二。村里租种土地,租子大多四成,田税还要自己缴纳,这是常例。因我阿爹生前对家乡诸多惦念,我本意让大家缴三成租,田税我们缴纳,一来乡亲们都不容易,二来就当替父亲还愿。只是没想到,阿爹最惦念的乡亲三成租子都不愿交给他的家人,还想要霸占他的田地!你们几户扪心自问,我阿爹可曾薄待你们。这么多年,田地让你们白白种着,没要过你们半分钱粮。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么?!安明路知恩图报,这样的人我们自然能帮则帮。”

六家人面面相觑,再也说不出半句话。这许多年种着不是自家的田地,却不用交租子,久而久之就真把那地当成了自己的。安轩一家回到村子,是他们没料到的。他们也知道,交租子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可心里那贪念压不掉,像是自己东西要被人抢走了,总有几分不甘和委屈。却忘了,那地本就是人家的,如何处置从来就是人家说了算。

说到底,都是私心闹的。

村长看着安轩送走几家人,回到堂屋,方笑道:“安轩你小子够坏的啊。你一开始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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