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的榜单放出不久,镇上出了两位举人的消息已长着翅膀般快速传到了安平镇。一时引起轰动,也让名不见经传的安平镇立时成了焦点。
回来的路上甚为顺利,马车到了镇上比去时短了一日,一进镇,早有衙门的人等在半路,二话不说将人请到了衙门内,安如宝和安承佑这些时日,已被相请多次,到县上时还受到县令的接待,倒也淡然,与衙门里的人周旋一番,拒了宴请,只说离家日久,心中惦念,想早一点回去。
他们二人如今已是举人,单这身份便已高过镇上衙门众人,众人不敢阻拦,只得将人恭恭敬敬地送出去。安如宝和安承佑两人未到门口,便见门外不少镇民已将三辆马车围住,正指着衙门大门议论纷纷,人还来的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衙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衙门里往外送的人见状,忙当先走出,沉着脸喝道:“这里是衙门,你们白日青天的堵在衙门口,怎么,是想造反不成?”
一众人等被唬了一跳,半晌人群中方有人道:“大人,咱们冤枉啊,这不是听说举人老爷回来了,大家伙儿想来瞧瞧么。”
旁边人也七嘴八舌的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就是来看看两位举人老爷。”也有不少人歪着身子向那人身后看,看看举人老爷可否出来。那人闻言脸黑的更甚,道:“胡闹,举人老爷还不是和咱们一般,有甚么可看的,两位举人归心似箭,你们挡在门口,让他们如何出门,还不快些让开!”
镇上这些衙门中人,大多为安平镇本地人,不过是临时招募,众人也不甚怕他们,有人高声道:“举人老爷能跟咱们一样么,听说这读书能当官的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咱们也不图别的,就是想看举人老爷两眼,也沾沾仙气。”安平镇已有些年没出过举人,听说这次的两位举人老爷年岁都不大,长相也都十分出众,有些人单是抱了看看的心思,有些人则不然,尤其人群中一些未结亲的哥儿小哥儿都焦急的张望着,只等举人老爷出来,若是能入了举人老爷的眼,哪怕是只当个侧夫郎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
安如宝和安承佑站在门后相对苦笑,见那人无论如何也驱散不了人群,两人清咳一声,迈步走了出来。
他们这一露面,之前那人立时便被门口众人忘在脑后,所有目光都聚在他们身上。要说这二人,一个在镇上读了几年书,一个在镇上有买卖没少跑,认识他们的也不是没有,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举人的身份让他们看起来比以往高大了不少。
之前说的热闹,举人老爷到了跟前,众人反而拘谨了起来,都不再吭气,而人群中的众哥儿小哥儿看清二人的相貌,眼睛都直了,哪里顾得说话。
安如宝趁机一抱拳,冲着众人道:“各位乡亲父老请了,在下安如宝,这位是安承佑安兄,我们二人在这里谢过各位的抬爱,今次我二人侥幸能够得中,沾的乃是众乡亲的光,我们不敢居功,担不得’老爷’二字,承蒙乡亲们不弃,前来与我二人叙情,只是我二人离家日久,十分挂念,还请众位乡亲容我二人先行回家,他日再来谢过各位乡亲。”
他这番话入情入理,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也不好再为难,心中暗道:“不愧是举人老爷,长相气度当真不凡。”不由自主地向外散去,不过并未走远,只是将圈子放大了些,留出马车能走的通道,眼睛还是看着他二人瞧。
安如宝和安承佑无奈,走到马车前对着众人又一抱拳,说声“多谢。”转身上了马车,车夫一扬鞭,马车转个身向人群外驶去。
人群不远处,安绍痴痴的看着马车远走,直到看不到了,还舍不得收回。当初进村时,那个俊美的少年,愈发的俊朗潇洒,只是从未属于过他,也永不会属于他。
正暗自伤感,苏辰义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自旁边的铺子里出来,几步走到安绍面前,笑道:“东西都买好了,咱们走吧。”安绍看他一眼,默默回身,刚走两步,苏辰义忽用手臂将他圈住往一旁带,边道:“诶诶,小心些,前面有石头。”又数落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怎么还如此毛毛躁躁的,说不让你出来,你偏出来,走路又不看路,这若摔了可要心疼死我。”
之前安绍因着安思孕子一事赌气回家,苏辰义跑了安如喜家几趟去接人,安如喜也不说不让,却以各种借口不让他将人接走,阿爹阿么还可这劲儿的催他,镇上村里两头跑,还要顾着生意,折腾的他险些脱层皮,就是安思那里都顾不得了。
好在不久,安绍被诊出也怀了三月身孕,这样一来,安如喜一家也傻了眼,苏辰义再去时,任安绍再如何不愿,收拾收拾东西把人送上了车。
若无这个孩子,安如喜本打算再折腾苏辰义一段时间,把人折腾烦了主动提出和离,如此,既能教训苏辰义一顿,又能按《景律》规定,由安绍分割苏辰义的部分财产,今后即便安绍不再奉人,也能靠这些财产度日,也算不亏。可如今有了孩子,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安绍,原本坚定的决心,在得知孩子来临时也开始动摇,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又有家人相劝,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和苏辰义又回了苏家。
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这次回来,苏辰义对安绍的态度好了许多,平日也尽量陪在他身边,安思那里也只偶尔去上一趟,便是苏辰义的阿爹阿么对他的态度也改善了许多,看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