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李莫愁去哪里了呢?她不时一心想要回去把龙熵拐走的么?何故竟然两年时间毫无踪迹,竟然在江湖中也丝毫未见其人影?
说起来,就苦逼了。
李莫愁原本以为,被那个倒霉催的霍都留在蒙古草原扎伊部落,自己若是想走,凭她一身自古墓派练出的绝妙轻功,离开这里,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怪就怪在“自负”二字上。
霍都竟然决意要留她,又岂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去!
两年前那晚,李莫愁想起龙熵,心中便涌起强烈的冲动,想要立刻回去找龙熵。可是……
门外的一众蒙古武士着实不在话下,可是,她却没能走出蒙古草原。
霍都只是有些骄纵,却并不是没脑子的人。她甩袖离开,并未去别处,反而是径自去找了国师,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醉心武学,听霍都说她帐中有一位来自中原的武学高手,顿时大感兴趣,兴致极高的随霍都前去。不料这时正是李莫愁心急火燎要离去的时候,她露的一手绝妙轻功,登时让金轮法王大为赞赏。古墓派功夫本就以轻灵奇巧见长,于蒙古密宗大有不同。金轮法王当初远从蒙古奔赴西藏,杂糅了西藏密宗融以草原的内力,皆是以猛力至刚见长,惯听中原功夫博大精深,如今一见,更是大为惊叹,岂有轻易放李莫愁离去之理!
眼见李莫愁脚下生风,犹如乘风而去,金轮法王心思大动,急忙上前,拦住了李莫愁的去路。
李莫愁正心急中,哪有功夫理会来人是谁!又隐约见是一中年大汉,身材极为魁梧,李莫愁不由嗤之以鼻,她还以为这个精壮的大汉跟那些所谓的角力武士一样不堪一击,当下丝毫不以为意地双袖轻拂,一枚银针犹如利刃,划破夜空,悄无声息地刺向身后紧追不舍的壮汉。
可惜,李莫愁这次遇到的,是金轮法王。
这枚带着强劲力道的银针尚未到达金轮法王面前,已被耳力极好的他获悉,当下轻一挥手,宽大的僧袍裹挟住银针,银针力道被尽数瓦解,僧袍凝成的漩涡猛然被扯平,一抹亮光从漩涡中飞旋而出,竟是银针逆着方向直朝李莫愁刺去。
李莫愁大吃一惊,这一下若是被自己的银针刺到,可非同小可!李莫愁连忙闪开,可是她身形刚动,肩头已被一股大力钳住,被人猛然用力一拽,擒了下来。
李莫愁顿时心惊肉跳。若是这人如钢铁冷硬的五指不是钳在自己肩头,而是脖子处,她岂不是一命呜呼了!当下连忙回头去仔细看擒住自己的人,这一看,见这人头戴一顶高高的圆锥形尖帽,大长脸,浓眉细眼,一身喇嘛僧袍衬得他愈发虎虎生威。再一眼瞥到身后目不转睛且一脸崇拜的霍都,李莫愁心头一咯噔,登时惊呼出声,“金轮法王?!”
“你这丫头,竟也识得我。”金轮法王细眼长眉,见李莫愁认识自己,难免心中有些得色,“贫僧十多年前倒是曾去过中原,与一些中原武林人士相会过,虽那时最后落败于大师之手,狼狈而回,但也在中原薄有名声。如今已将近二十年,贫僧自忖功夫大长,正欲去会一会中原同好。可今日见你这小丫头,使得好俊的轻功,竟也有些怀疑了。”金轮法王说着,望着李莫愁道,“你既然有缘来到这里,不如就与贫僧切磋切磋,也让贫僧看看今日中原年轻人的实力。”话说着,已经一掌将李莫愁推开。李莫愁哪里真的会听他言跟他相斗,她又不傻!当下只顾发足狂奔,只是可惜,她内力不足,虽然论脚力确实比金轮法王快了那么一两步,可惜后继不足,终是没能逃脱的掉。
偏偏霍都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国师,这女子的确功夫非凡,本王带她回来时,见她持剑与完颜聪精锐骑兵相斗都能毫发无损,且逼得那些骑兵完全无力近身,国师大可以试一试她。”
金轮法王略一思忖,竟道,“好。”
……
于是,苦逼的李莫愁竟然就被困在了草原里,霍都总有想不完的、瞎编李莫愁的武功套路提供给金轮法王。李莫愁诡计百出,却毫无用处。只因为金轮法王的执念在“武”,其它一概不能动他心神。李莫愁本想向黄蓉那样倒念内功心法让金轮法王练,可是未料到金轮法王生性狡诈多疑,李莫愁每被逼无奈说出一个所谓的“法门”,金轮法王总是亲身拿李莫愁做实验,点她各种穴,按照李莫愁说的让她各种练。李莫愁苦逼的次次都栽在自己乱说的武功上。次数一多,金轮法王便愈发不信她,每每非逼她出招抵抗才算完。金轮法王虽然自称“贫僧”,却丝毫不慈悲为怀,出手极为狠辣。李莫愁一开始想,他既然是想要自己陪他过招,那么,自己若是坚决不出手,他又能奈自己何?可惜,李莫愁没料到金轮法王不是吃素的,李莫愁若不出手,金轮法王可不会手下留情,招招直逼要害,李莫愁不反击真的会被他打死,可是若反击,金轮法王反倒不急了,就跟猫捉老鼠似的,逗弄李莫愁玩。李莫愁哪里会这么容易屈服!~她知道金轮法王是故意刺激自己出招,不甘心活死人墓的功夫就这样被这狠辣的僧人学了去,又怕日后若是真被这妖僧遇到龙熵时却因为识得古墓派的功夫让龙熵吃大亏,于是索性用上了“无招胜有招”的法子。她根本不用正经的武学套路出手,知道自己伤不了金轮法王,李莫愁只守不攻,她丝毫不摆任何招式,金轮法王攻哪里,她就守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