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李莫愁大大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太过侥幸。不过,她可不敢耽搁,出了草原就一路向南。可怜李莫愁不会骑马,靠十一路又太苦逼,李莫愁索性到市镇上买了头驴……
相对来说,驴子是她比较能控制住的。一头小灰驴,长得不可爱,耳朵上好像还有受过伤的痕迹。李莫愁觉得自己受骗了,不过古代的代步工具实在有限,有头驴,已经算好的了。
一路前行。有人骑马而过,有人牛车前行,只有李莫愁骑在驴子身上,努力驱赶,却依旧慢慢前行。可怜的驴子如何能跟马匹的脚程相比!
小灰驴晃荡的过程中,李莫愁头戴斗笠,遮住容貌,倒也遇到过几个江湖中人。她还没怎么在意。反正现在已经自由了,李莫愁再不用揪着心,整日担心龙熵。心中稍安,便骑着驴子赶路。从天色刚亮时前行,中午买了驴,几日不分昼夜连着赶路,一直到现在黄昏时分,好不容易绕开大金中都,免得惹麻烦,来到山西平阳附近。
李莫愁不免哀叹。要是坐火车,最多一两天的功夫就回到终南山了!可是现在,骑个驴子,最快也得两三个月!叹归叹,天色晚了,还是要休息的。只寻个客栈,暂时歇歇脚。明日一早再前行。
所幸一夜也相安无事。
李莫愁终于彻底放下心来。翌日便骑着她的小毛驴,仍旧往西南方向赶。她从草原出来的地方偏北,现今要渡过黄河才能回到终南山。约莫半月功夫,耳边隐隐听到水流滔滔之声,李莫愁心中一喜,“到黄河附近了么!”
身边一位路过的好心渔夫闻言接口,“正是到了黄河。”
李莫愁连忙拱手相谢,“谢这位大爷好心。”
那渔夫道,“姑娘不必客气,”仔细打量下李莫愁的衣着,渔夫奇道,“莫不是姑娘也是为了那古墓派而来?”
李莫愁闻言心中一咯噔,“什么?”
渔夫摇摇头,道,“姑娘想必不是为了那古墓派而来吧?看姑娘这身行头,倒不似江湖中人。”
李莫愁心跳砰砰,不管渔夫说什么,只是连着追问,“古墓派怎么了?”
“姑娘竟然没有听说过?”那渔夫倒有些惊奇,“这半年来,要渡黄河去终南山的人愈发多了,古墓派的传言也是越来越多,竟然还有人没有听说过。”
渔夫自顾惊奇,倒叫李莫愁急得跳下毛驴,一把抓住了那渔夫的手臂,厉声道,“少说废话!你快说,古墓派怎么了!”
见李莫愁手劲大,抓的渔夫手臂十分吃疼,那渔夫哪里料到不过是寻常一句抱怨话,竟会遭致如此“祸端”,连忙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李莫愁冷着脸,“你只要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我自然不会为难与你。”
那渔夫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非常后悔不该随便和这些江湖中人接话。只是他倒是没见过骑着驴的女侠,还道是哪家出来凑热闹的富家小姐,又见李莫愁一副柔善模样,这才敢上前搭讪。倒并非别有他意,不过是爱凑热闹的性子使然罢了。如今被李莫愁这一抓,渔夫可算是看出这女人也是江湖中人了,“大约半年前,不知怎的从陕西那边传来一个消息,说是终南山下活死人墓里藏有大量金银财宝,还有众多武林秘籍。古墓派现正在比武招亲,江湖中人不论出身,只要可以迎娶古墓派新任掌门人,就可以尽享这些钱财和秘籍……”渔夫说着,已经被越听越胆战心惊的李莫愁攥的手臂青紫,疼得几乎要流泪,“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李莫愁咬紧了牙关,眉头几乎皱成一团,这是哪里传出的谣言!
“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李莫愁声若寒冰,压着怒气道,“若是造谣生事,小心你性命不保!”
“女侠饶命!饶命!”渔夫面色惨白,疼得冷汗直流,连忙哭丧着喊,“小的一个打渔的,哪敢造这个谣!实在是小的在黄河岸边也靠渡船为生,听来往的大侠们说的多了,各人都说的有根有据,小的便信口传传,哪里知道这是不是谣言哪!”
李莫愁握紧了拳头,努力深呼吸,平复心情,随即从毛驴身上掏出一块碎银递到渔夫手中,“立刻渡我过河!”
渔夫见是一小块碎银,登时心中大喜,一边战战兢兢接过银两,一边点头哈腰道,“女侠随我来!”
李莫愁也不多做耽搁,本说要把毛驴卖了,但未料到渔夫竟然连同毛驴也牵上了船。那小舟本就不大,毛驴往上一站,小船吃力,登时歪歪扭扭起来,好像要翻船一样。毛驴惊吓之下“咴咴”嚎着,李莫愁还没上船即刻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快把驴牵下来!”
渔夫本以为江湖中人怪癖多,有人就视自己坐骑为珍宝,他曾经拉过这样的船客,还有人专门雇他的船来拉马匹什么的,见李莫愁骑着毛驴便把她也归为怪人一类,哪料李莫愁的驴子和李莫愁一样极为怕水,蹄子还没刚刚踏上小船,就开始狂躁起来,硬拗着乱跳,几乎要把小船踩翻。还“咴咴”的嚎个不停。
渔夫牵牲口倒是一把好手。没几下就把驴子制服,拉了过来。擦擦头上的冷汗,对李莫愁赔笑,“女侠……这……您这驴子,它怕水,恐怕不能渡过河了……”
“……”李莫愁满头黑线,她本来就没打算让驴子过河!
“不如这样,女侠您这毛驴先放在小的家里养着,等您回来再过来牵走,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