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都市现代>西方之玉>60陈黎

过去的记忆像是褪色的黄历,慢慢悠悠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回头一望却愕然发觉已经离那个时候如此遥远,清清冷冷的日子千律一遍的过着,他的人生在未踏出望虚宫之前都是冷寂得毫无乐趣可言。失去知觉病倒了的陈黎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冥,什么也无法去思考,尘封在心底的过往在他昏昏沉沉的时候才浮现出一角,抹去了上面厚厚的灰尘。

一缕缕逝去的时光凝出微凉的水珠缓缓滴落,心思向来澄澈无暇的人梦境永远不会繁杂混乱,懵懵懂懂的来的这个世界上,保持着这份心灵的宁静淡泊。对他而言人生从来就没有几件值得怀念的深刻往事,所以经历过的日子在他眼中可能也就如这发出滴答声的水滴,滴落在心湖会荡起点点痕迹,但不久后便恢复平时的死寂。

一如陈黎的心境,看似是个清澈见底的古井,可当你伸出手去触摸这份干净的清水,便会被这份水中的寒意惊退,冰冷的温度久久的在手指上挥之不去,完全没有想象中本该在冬日时的温暖。

幽静的小庭院内,素雅的女子寂寥的坐在一角,碧色的褶皱裙摆迭丽的落于地面,似乎和整个小庭院融为了一体,一样的寂寥一样的无人问津。凑进一看,你才会惊讶的这个看似平淡的女子竟是世间罕见的美人。

那个人是……

明明是堪称倾城倾国的绝色外貌却没有与之匹配的鲜活气息,完美的容颜上一片荒芜的神情,仿佛这世间已经失去了她存在的意义,不过二十载的人生,竟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情绪和风华,美得如同画卷一般不真实,却充满着苍白而单调的颜色。

‘母亲……’

稚嫩的童音轻轻在这个寂寥蚀骨的地方响起,打破了此刻的死寂,清脆的嗓音中仿佛透着寒泉般的叮咚的凉意,似乎在呼喊着画面中的女子。看着这一切的陈黎才恍惚间记起那是他的声音,是曾经待在望虚宫的自己,而这个坐在庭院中的女子正是自己早已去世的母亲。

前朝皇族嫡系后裔,叶氏,凝宵……

女子沉默的转过头,纯净的琥珀色眸子依旧是光润美丽,但其中空洞无神的如同死物,令人看得悚然一惊,除了陈黎没有人知道,这双曾经蕴含着脉脉深情的眸子是被女子自己哭瞎了的,用无数的泪水和悲恸换不来爱人的回心转意,演变成了最后枯寂的神色,当初的天之娇女如今像个行尸走肉似了无动力的活着。

换了身新的衣服,手指简单的给自己系着腰带,似乎听到了什么模糊不清的低语,玉罗刹挑眉的转过身看着地毯上躺着的某个男子。至于为什么是地毯上而不是床上,那脱下衣服足以拧出半桶水的水润度,如果把他放到了床上自己那是今晚别想休息了,好歹很仁慈的没有丢到地板上还是看在某人的病人的份上,毛毯可是又厚又软的呢。

刚才还不明显,现在再一看就发现他已经烧到了满脸绯红,紧闭着双眼躺在地毯上毫无反应,唯有眼睑微微在动,似乎在昏迷中做着什么梦。不知多久没有喝水了,男子嘴皮干燥的快要裂开,苍白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好像在无声的控诉着明明有水却不给他喝的玉罗刹。

这不是正在换衣服嘛,等会再喝也死不了人,况且以陈大宫主的深厚内力接着坚持几天也没问题,提着一小壶温水的玉罗刹蹲在男子面前,发现整个地毯的中间部分全部被水给浸湿了,心中再次给他记上了一笔。要知道自己这次出门连隐二都没带来,身边没一个专门为他跑腿做事的人就是不习惯,在船上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家伙,谁会好心帮忙晒下毛毯,还不是要自己出钱。

一点自己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想把他叫醒了自己来的玉罗刹轻轻拍了怕男子的脸颊,昏迷中的陈黎眼睫颤动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序乱起来,可依旧无法挣脱突如其来的梦寐,挣不开沉重的眼皮。触及皮肤间滚烫的温度令玉罗刹迟疑了一下,认真的思索起对方的病情起来,如果再不降温会不会把他的脑袋也烧坏了。

手指捏住男子的下巴将抿着的唇扳开,另一只手持着水壶,让壶嘴正对着他的口中倾斜的倒入,其实他怎么会不知道把水喂给平躺着的人极容易呛到气管,但他已经换了衣服啊,如果把男子上半身扶起来喂水那结果只会导致他报销了第二件衣服。

果然隐二的存在实在是必不可少啊,习惯了优越生活带来的方便后,玉罗刹觉得自己正向成家务无能的康庄大道上直奔而去,洗衣服什么的洗碗什么的……真的是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啊。

(大清早习武回来,坐在浴室的一个小板凳上,少女笑容不变的看着手中被搓烂掉的衣服,目光却可疑的飘忽了一下,而她的脚边,则是堆了满满一盆子的脏衣服等着她。)

就连自己打算独自出门时,在隐卫心中敬畏如神魔的玉罗刹都被隐二非常隐晦的提醒出门必须要带钱,并且选择给他打包带走的衣服,甚至特意叫绣娘临时绣上了小巧的珍珠宝石之类的东西在袖子内部,方便自家主人用完了零碎的银票后在普通地方能拿去付钱。

毕竟面额太大的银票不是那么容易在一般的买卖中流通,如果真让人拿着一张几万两的银票在酒楼里付账,那别人会认为你是来找茬的,到时候主人要是丢脸这对于隐卫来说是绝对不容饶恕的事情。

添加了一勺子蜂蜜的温水缓缓的流入陈黎的喉中,润湿干渴了许久的口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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