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徐画不缺钱,因此两个人一路行程但求最好最精致最浪漫。
在海滩,她身穿白裙光着脚在一片碧海蓝天下奔跑,他在后面笑着追逐,她忽快忽慢,边笑边和他打闹,直到最后被男人一把抱住,两个人同时摔倒在金色的沙滩之上。
柔和的阳光洒在他黝黑的眼珠上,她趴在他身上伸出沾满了沙子的手,微颤着一点点顺着他的眉骨摸去,记忆和现实重叠,让她的心口在一阵颤栗的收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是你吗?”
是你吗?姬宫湦?
徐画面色微凝,原本泛着笑意的唇角缓缓紧抿成一条线,他十分敏感的问道:“你这是在透过我,看着别的男人吗?”
“啊,我说了什么?”姬玉慌忙从男人身上坐起来,有些害怕的移开视线,然而他却不放过她,那直勾勾的目光仿似能看破一切:“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你吗?”
“就问你是不是徐画呀!”姬玉左顾而言他,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
男人一生轻笑传来:“姬玉,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眼睛就会乱转!”她忙定住视线,看向了脚下的沙子。
“算了,不管你看得是谁,反正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他有些负气的掷下这句话,却在后来的余兴节目中失去了兴趣,直接转身走人。
海风吹的他的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裤烈烈抖动,姬玉望着徐画一步一步在沙滩上远去的背影,惊觉他此刻竟然是在生气。
当初那个说要好好谈一场恋爱,珍惜每分每秒恋爱时光的男人,头一次没有能在她面前忍住怒火,直接甩袖离去了。
如果将恋爱也算作一种修行,徐画在之前的一个月几乎都可以拿上满分,不仅温柔,而且体贴,更是一掷千金只求姬玉一笑,人生得一男友已足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天才的男人在恋爱上面亦是无师自通,知道怎么才能让双方都有最好的身心体验。
可是这一刻,只因她错误的说了一句话,他就生气走了!
姬玉有些呆呆的站在沙滩上,头一次心中除了浓烈的愧疚和怜悯,还更多的涌出了一些不明意义的情绪。那些强烈的情绪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的思绪亦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若非玉灵的提醒,一开始姬玉并没有觉得徐画像姬宫湦,可是自从那个梦过后,再和徐画相处,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她总有种他就是姬宫湦的错觉!
如果他真的就是姬宫湦那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去爱他了,她可以向全天下的人宣布,褒姒的爱一直都没有变过,几千年来她一直都在寻回死前最后的爱人的灵魂,那个人一直都叫姬宫湦,而现在他的转世就在眼前,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依然爱的是同一个灵魂。
因为褒姒爱姬宫湦,所以姬玉爱徐画,这再也正常不过,再也合情合理不过。
可是谁又能证明他就是?单单只凭玉灵的感觉,单单只凭那个梦吗?
一天没有找到最后一颗如意珠,她一天都无法下这个结论!她也一天无法真正的从内心里,对着他说出真心的爱。
诚然自己已经喜欢上徐画,明明他的脾气有些古怪,高傲中总是带着一些易碎的脆弱,而奸猾中又夹着正直和善良,他的性格很不讨喜,明明爱上了自己,却总是以迷恋为借口,流连在自己的身边迟迟不放手。而明明死前想要完全占有她,却以想要谈恋爱的拙劣借口,将她捆绑在身边。
没错,在姬玉眼中的徐画正是如此,他想要的是在最后的时间里完完全全的占有她,占据她的每一分一秒,他们一刻不停的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只有两个人的旅行。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是爱呢?
可自己呢?
姬玉扪心自问,动心是有的,迷恋也是有的,他的身体和她是如此的合拍,在床行他的尺寸和速度几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他越来越娴熟又无师自通的那些技巧每次都能挑起她内心里最狂野的狮子,让她在床上变成完完全全的“荡/妇”。姬玉已经记不清自己为这个男人做过多少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就算以前对着菲尔德,也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被榨干所有的体力和最后一滴花蜜。
然而他对她的影响不仅仅只是在床上。
明明他们朝夕相对不过才短短的几个月而已。比起她以前的那些男人们,他应该是和她相处时间最短的,可是却带给她最大的震撼和心悸。
也许最终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姬宫湦的转世,只是因为他就是褒姒注定的那个人,所以褒姒的爱情延续到姬玉的身上,让她亦被徐画所迷住。若非如此,何以当初答应成为尸宠后,她就一点点不自觉的跟随了他的脚步,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离开,明明用如意珠的线索来威胁一个僵尸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明明在每次他惹怒她后,她完全可以对这个男人痛下杀手,再慢慢的于尘世中搜寻如意珠的线索。
可是每一次,她都是忍,以他知道如意珠的线索为理由,一次次原谅他的算计,这根本不符合姬玉一向担也许这就是“褒姒”生前残存的精神影响,让她下意识在面对徐画时,藏起了自己所有的丑陋的一面。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青面獠牙的僵尸真容,不想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