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臣子闹腾的再厉害,他只是觉得心烦意乱罢了,但绝无如今四肢泛凉的感觉。
父王去碰白妃只有一个目的,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其他。
难道自己真有让父王失望到这地步?要另育子嗣的地步?!
沈玉谷浑浑噩噩的回到凤颈宫,坐在书房,单手捂住脸。
这一刻,他是绝望的,只觉得自己这些时日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不提,甚至成了旁人眼中可笑的事实。
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比不过魏子涵那老家伙的几句话?
沈玉谷忽然能真正感受到他那兄长的苦楚,因自己身为白子而自幼被看不起,其后被朝堂那些老不死的暗中导轨,自己要保住性命不提,还渴望着父王的目光。
但父王却最终对他失望,于是有了自己……
沈玉谷不知道当时,他那兄长知道母后再次怀有身孕时,是什么感受。
可如今的沈玉谷除了浑身从灵魂深处的绝望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哥哥。”沈玉谷不知为何,居然萌生一种退意,他想带着哥哥离开这片土地,离开沈家王朝。
魏子涵不是想要自己教导过的子嗣即位?那他也别留在此处碍眼了,父王居然如此冷情,多年来的教导这一刻毫不在意,只觉得不可便踢到一旁,想来自己留下不留下也无所谓。
真正在意自己,为自己着想的也就他那兄长。
可,哥哥留在后宫活得也很累不是?
沈玉谷觉得,自己或许不会做的很好,但带哥哥出宫后,自己还是能把哥哥照顾好的……
就他们两兄弟,没有争分,没有朝堂之事,找片宁静之所,安居乐业不是很好?
想到此处,沈玉谷自嘲的笑着摇头,高喊了句,“爷我的小狼崽呢!?”喊完便抹了把脸。
这种想法也就自己想着玩的,不可能当真,毕竟,这世上有着太多身不由己,更何况这种隐居的懦弱想法也就一闪而过。
自己或许会一时冲动而隐居,但最终会因心中的自傲而不甘,最终因放弃垂手可得的机会,而懊恼一生。
想着起身去拿点心,打算待会儿喂小狼崽玩,可谁知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往日自己一喊便出现的天泽。
略带不安的放下食盘,他忽然想起,今日似乎没瞧见往日跟随在自己身旁的几个天狼卫队的人……
如此想着,身后冒出一阵冷汗,暗骂了句,“艹!”
今天能不能省心点?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着却匆匆跑向凤首宫,毕竟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料,答案都在那里。
要说沈玉谷虽然不如沈旻珺在料理国事上有能耐,却不是愚蠢之辈。要说,这让人捉急的小智商说不准还比他兄长高上几分,只可惜,性子释然,再加上大大咧咧,偶尔有些没心没肺的德行使得他从不把事儿放心上,故而才落到如今地步。
眼下他见凤首宫死气沉沉,原本站在门口的侍卫也被换了,看气息显然是父王的亲信,略带几分不确定的推门而入。
软榻上,往日该躺着一只白^嫩嫩的小孔雀,如今却不见,沈灏珏一身疲倦托费的靠在上面,腿上却放着一个长形木盒。
沈玉谷试探的叫道,“父王,哥哥呢?”
沈灏珏虽然从一开始便感觉到二子入房,却一直未成理睬,知道如今赫然睁开双目,目光冰冷而视,“你是否早已知道沈旻珺并未失忆?!”
沈玉谷心头咯噔一声,忽然不知如何开口,半响,“哥哥没失忆?”不论如何都得先撇清关系,本能的如此想。
沈灏珏岂是等闲,在沈玉谷犹豫的片刻时,便知晓答案,冷哼声,“你们两兄弟还真把我骗的好苦啊。”
沈玉谷装作没听哥呢?”虽然表面平静,可内地里却慌乱的厉害,毕竟,他不清楚,父王怎么会知道哥哥并未失忆?
而眼下他找不到兄长,父王又在盛怒之下,聊不定会做些什么。
沈玉谷如今只有一个打算,便是先保住兄长,其后再议。
“他?哼,你难道还会不知他在何处?”沈灏珏讽刺的开口,但手却没离开腿上的盒子。
虽然话不好听,但沈玉谷心却放松了不少,只要哥哥不是落到他手上,其他都好说。
沈灏珏见沈玉谷不语,神色却是暗暗松了口气,顿时好不容易散去的那些火气又次回来,赫然起身拍向软榻,那软榻应声而碎,“怎么?见他不在你倒是松了口气?与他一起瞒我很是得意?”
“父王,并非如此……”沈玉谷转身,神情一派恭敬,语气也缓和不少,只是话刚出口,却瞟见沈灏珏怀里的长盒居然敞开,盒内赫然是几根白色的尾羽,尾羽末端还有些许血迹,当即脑子便炸开,赫然怒喝,“父王,哥哥只是爱你,你却这么对他?!他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非要逼死他才甘心?!”
“我逼死他?是你们一起联手欺瞒我吧!我倒不知,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两个儿子居然也会谋权谋士了?嗯?”沈灏珏虽然愤怒,却从未有松手的打算,那长盒稳稳地躺在他怀中,指腹有意无意的摸向那柔软的羽绒。
“我也就几天前才知道哥哥并未失忆,如若父王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逼死他,哥哥又如何会装失忆?”沈玉谷如今浑身冰冷,“你说我们谋权谋士,那好,反正这几日^你也瞧我不顺眼,干脆我带着哥哥离开这得了!”
听这话,沈灏珏便知道,沈旻珺要走的事,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