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作为兄长的他,并未讨厌他这个将来要代替自己的弟弟,反倒是小心的注视着,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每次都站在远远地,注视着他和父王。
一个体弱多病,无法被群臣认同的长子,这身份的确尴尬。
最为尴尬的是,他却一心想要得到认可……
他没忘记,那一夜父皇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兄长什么都没说,便带他离开了凤凰城。
到底为什么做到这一步,他不清楚。
但父皇留给他一座凤凰城,却断了父子之情。
沈玉谷自然明了,父皇其实给了哥哥想要的。
可……他总觉得似乎有着一些什么误会或者说,别有隐情?
他说不好,当时自己太年幼,其中太多直到今日,他都无法理解、了然、看得透……
沈灏珏见二子颔首,便冷哼声,“瞧瞧你那大哥!连我给他的凤凰城都无法守住!没出息的东西……”
其后的咒骂,沈玉谷没听清,可他却忍不住开口,“父王,大哥并非无能之辈。自小他便不善武艺,而为料理凤凰城百姓,他一直紧缩开支,军队中人并不多……故而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眼下我们应当先拿回凤凰城,并找回大哥。”
沈灏珏冷哼声,这点他自然知晓。可比起凤凰城,他更为担心那没用的长子!
多年来,他一直从群臣百姓口中知晓凤凰城的点点滴滴。
不可否认,他也曾为这个能料理好凤凰城的儿子感到骄傲。
一个被群臣否决,却还能把凤凰城治理的国泰民安,甚至是国强富饶。比他在位时,百姓更为快乐,更为富足。
沈灏珏的确骄傲的同时感到满意,可这一切并未让他想要回头再去见见那个儿子。
那傻小子似乎认准了凤凰城,自即位,便再也不踏出凤凰城一步……
沈灏珏隐约能猜出,是沈旻珺在等自己回去,哪怕见上一面也好。
可……不能否认,十五年前,他对那孩子太过失望,此后便觉没必要相见。
眼下,却是生死未卜……
沈灏珏心中忽然涌现一种说不清的滋味,这十五年来,他至今都未曾忘记过那有着一身明亮而洁白的翎羽,柔软而渴望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非常奇妙,这孩子自小^便弱小而单薄,时常生病,更是几度病危,让他又熬了过去。
年幼时还会在自己怀中撒娇,要他扛在肩头到处走。
他还记得,那柔软的尾羽落到脸颊时那痒痒而温馨的滋味。
自己的小孔雀,正坐在肩头,高傲而好奇的仰着头,俯视着四周。
稍有不快,便会用那蓬松柔软的尾羽轻轻拍打。这细小的动作或许就连旻珺自己都未曾发现。
可稍加年长,听到旁人尖锐的言辞,也会哭着扑到自己怀里。那一颗颗美丽的泪珠顺着小^脸蛋落到颈部,总让人有种惊艳的美^感。
委屈时,那尾羽更是会不快的摇晃,可怜楚楚的抖动。让他瞧着打心坎里发柔,越发想要抱紧这只小家伙。
再之后……族中长者见其体弱多病,不善武。那孩子知晓后,只是越发用心学习,然,不可便是不可。
他不论怎么努力,天资上的缺失是一大厉病。
沈灏珏沉思,他已经有些忘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走上那条偏激的道路。
刚开始,他还甚是用心练武与学习料理国事。
可最终呢?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那孩子选择了一条革新的道路。一个热兵器与冷兵器碰撞的道路,这是一个改革。并没有错,可错就错在,这条路会阻碍许多人。
比如……看看这次,别人只是派来一些小米小虾的,就把他干了。
真是可笑,他都不好意思去认这个儿子了!
“父王,凤凰城之事之所以隐瞒需求,不外乎是那群武者想要毁去大哥多年心血,并让有心之人占领凤凰城。”沈玉谷见父王脸色阴沉,让他琢磨不透,干脆开口。
后者冷笑,“那岂不是还要我这个做父亲的替他擦屁^股?”
沈玉谷脸色一白,顿时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终究跪下,“父王,大哥终究是你的儿子。”
沈灏珏自身也不知为何会如此羞恼,气恨这不争气的儿子!“行了!你现在便出兵本就是我孔雀一族的领土,何尝允许旁人践踏?”
沈玉谷顿时了然其父之心,这践踏一词,当真是妙。
侵略者?哼,凤凰城至始至终都是他们孔雀一族的!赶走名正言顺登基的大哥,到底为何?
当夜,毕方城内调动兵力,当年沈灏珏是抽走全部兵力与信任的大臣离开凤凰城的。可谓是给他那大儿子只留下一个躯壳,以及百姓而已。
不过此次之所以被那群无脑的武夫攻占,便是他那傻儿子居然多年下来,只建立了个卫队,连大臣都甚少!
他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白^痴一般的等自己回去?
这可能吗?
眼下当真是丢脸的很,居然要他这个老子出面。哼!
就算如此想着,沈灏珏依旧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自己子嗣之人!
第二日一早,毕方城由国主沈灏珏与其继承人沈玉谷带领十万兵马,冲向凤凰城。
不日,抵达。
此事凤凰城内已经民不聊生,城外的百姓更是有苦难言。
沈王爷是个宠百姓的主儿,如何能说明?
只要是凤凰城的百姓,不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只要在他的管辖区内,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