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陈皮已经打着哈欠,坐在木凳上,等着如故起来了。
两人和昨日一样,吃了早饭后,如故还特意路过了操练场,果见魏熙瑞站在高台上,身姿卓越。
好像是知道,有人在看自己一般,魏熙瑞扭头看了过来,如故还抱着白布,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魏熙瑞差若无觉的,抿嘴一笑,如故这才反应过来,急急的拉着陈皮就走。
“爷?出了何事?”
“一只百灵鸟飞过罢了,继续。”不理会姜容,转头继续喊口号。
“一二三……”
到了医帐,葛太医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故也做不知,接了陈皮的活,和他一起碾药。
陈皮耐心不好,每碾一下就得和如故搭搭话。只有葛太医在的时候,才会装模作样的动动手,葛太医一不在,马上将东西都丢给如故,自己坐在一旁。
将药碾子里磨好的药,拿药盒子装好,又取了一把草药,重新坐下。
“哎,我说你啊,怎么这么实心眼,师傅不在,你就学学我嘛,偶尔偷偷懒,师傅是不会发现的。”陈皮嘴上还叼着,不知哪处拾来的狗尾巴草,大概是采草药时不注意,夹杂的。
不停的将手上的草药,放到脚下的药碾子里,“陈大哥,上回我问你的事,你可只说了一半啊。”
“什么事啊?我怎么不记着。”
“我不是问你,那苏将军的事儿嘛,怎么陈大哥,这就不记着啦?”如故拍了拍手里沾着的药粉,脚上不停的来回轮着。
陈皮回头看了一眼帐帘,才压低了身子,“你怎么又问这事,上回师傅就警告过我了。”
果然如此,上回不过问了两句,葛太医就把陈皮叫了出去,“陈大哥,我又没问什么了不得事,就是你不说,我随便找个兵大哥,哪个不知,葛太医又怎么会,特意警告你呢?你若是不知就直说好了,何必这般呢。”
“谁说是我不知道了,哎呀,不就是苏将军的事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好,你随便问,我就不信,这军营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如故见陈皮果然不受激,趁他看不见的地方,捂嘴偷笑了两下,“我自然是相信陈大哥的,我不过是想知道,苏将军的伤如何了,还有,我听说苏将军有一子,现还在军中,这几日都未见,不知何故?”
“我当是什么,这苏将军,自有太医院的各位太医医治,伤势自是不必说的,至于苏千总,这几日听说不在营中,你就是想找,也是白费功夫。”
陈皮挑了挑眉,一副得色的模样,瞧着如故。
如故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既然父亲生命无忧,他的心也就放下了些,可是哥哥又去了哪?
难道他要这么,一直在这军营待下去?
哥哥出军营陈皮不知为何,姜容他们一定是知道的,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他要早日见到哥哥才行。
这么想着,脚下一停,“陈大哥……”
刚刚要问陈皮,怎么去将军大帐,就见几人,匆匆的抬了担架冲了进来。
“你们快来搭把手,葛太医呢?再不快些,这两位兄弟就要性命不保了。”
如故忙去帮忙,“陈大哥,你愣着做什么,快去找葛太医呀,两位兵大哥,快把伤员先抬到这儿。”
等他们把伤员放好,如故忙上前查看伤势,“怎么会伤的这么重,这只手要不得了,还有这位大哥,怕是性命都难保。”
虽然,他也算是做过不少手术,但是见了这伤,还是有些不忍。
“他们是跟苏千总,去敌营打探消息的,撤退的时候,不小心中了埋伏。小哥一定要救救他们啊,大壮跟俺是同乡,他这样,俺怎么回去见他娘啊。”
抬担架的士兵,突地跪在了如故身前。
“你先起来,你先起来,我一定竭尽全力救他们,你快起来呀。”如故一时僵着,他们把路挡着,也不知道是去扶好,还是直接跨过去。
“等等,你说,苏千总,那苏千总人呢?他怎么样了。”如故猛的回过神来,难怪刚刚觉着有什么忽略了,这才想起来。
“哦,千总大人和另外几位弟兄,去见世子了。”
“这就好,”低声喃喃了两声,“你们快些起来,你们这样,反倒耽误了,我给两位兵大哥看诊。”如故听哥哥并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跨过他们,去拿双肩包。
葛太医和陈皮手里,还拿了不少的药材,也走急匆匆的往帐内赶。
如故先给,那个左臂受伤的伤员止了血,才起身去问葛太医,“葛太医,他左臂多处受伤,失血过多,而且伤口已经开始腐烂,您看是?”
“你自己看,能保就保,不能保就只能放弃了。”葛太医连头都为抬,但如故还是能听出些无奈。
如故了然的点了点头,重新查看了他手臂的情况,“陈皮,银针借我用下。”
他得先试试,神经是否没死,若是没死,就还有救。
深深浅浅的按穴道施针,那人都没有反应,陈皮站在一旁,急切的问着,“小古,如何了?他的手还有救嘛?”
如故皆是摇了摇头,陈皮也有些低落起来,正当两人都要放弃的时候,那人的手指却是动了动。
“小古,你快看你快看,他的手有反应了。”如故眼睛一亮,在那附近又试了两针,“还好,他大概是一会气血不通,我给他止了血,一会上些伤药,再开些活血的方子,好好调养一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