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故又被荷云从温暖的被窝中拉了出来,“小姐今儿可还不能睡啊,少奶奶早上要敬茶咱们得快些起了。”
如故这才想起来,她是有嫂子的人了,在任嘉惠嫁过来之前她就和苏仲梁商量过了。她掌管家中事务是不得已的,既然有了嫂嫂这些东西自然是要交给她的,苏仲梁也同意了。
那么接下去几天又有的忙活了,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坐了起来,看来自己也得多喝些醒神的东西,这段时间真是太累了。
这么想着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日信函上写的,“等轮到咱们就有经验了,不会手忙脚乱。”脸上突地一红,荷云还以为她是累坏了身子。
荷云瞧见忙拿手背来探,如故侧了侧脑袋,“我没事,只是有些热熏得呢,我们快些起吧莫要耽误了敬茶的时辰。”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是青天白日的也能想起这些事儿来,莫不是她也吃坏了东西了?收拾完身上带着丫头们风风火火的往前院跑。
好在那对新人起的也晚,如故到的时候两人还未出来,这才舒了口气和苏仲梁坐着说话。没多久,就瞧见两个红彤彤的脸从后头牵着手走了出来。
任嘉惠恭敬的给苏仲梁敬了茶,收了一个大红包,到如故这如故也是早就准备了厚厚的红包,“嫂嫂可要早日给我生个小侄儿啊,爹爹可是等着一日等的胡子都白了。”
大家哄笑,只一对小夫妻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
接着几日如故便把家中的钥匙,还有账簿都交给了任嘉惠,还带着她见了几次家中的管事。到底是家中早就学过的,任嘉惠全无如故一开始的慌乱有条不紊的整理着。
终是松了口气,如故便有了时间每日耗在杏林堂内,没想到陈皮倒是成了店中的常客。没事的时候都由陈皮坐堂,如故发现他的进步真的很大,怕是葛太医的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又是迎来了新的一年,陈皮家中早无亲人了,如故便做主请他一同到家中过年。
苏仲梁倒是好商量的很,他只要有人陪他下棋便是如何都肯了。苏文筠只要任嘉惠点了头,也是没有什么不肯的事情了。
冬去春来,这已经是那人离开的第二个新年了,在这两年里发生了一些不算也不算小的事情。任嘉惠给苏文筠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小男孩。
苏仲梁整日都窝在家中逗孙为乐,便是每每李相揪着耳朵来找不痛快也不见他有所反应。
再者就是苏雪玫到底是嫁给了那个常州知州。听说刘氏劝她,嫁过去每两年那人就会死了,她便是当家主母拿了财产回来再嫁过,也就没有听说苏雪玫寻死的消息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任白娶了李丞相的女儿,而且还纳了苏雪莹为妾,她不能评断什么毕竟这都是各自求得要走得路。
还有就是陈皮每日来杏林堂,竟与荷云眉来眼去的看对了眼,如故是真的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陈皮是个好人荷云能与他结为夫妇是件好事。
原先日日都有上门的红娘和说亲的人,现在也渐渐的都没有了,外间都在传苏家大小姐人虽生的美却是个有病患的,怕是活不过十八。
八月初八是她的生辰,也是她的及笄礼,过了这一日她便是成年了,再过一两年那边是大龄女青年了。
她倒是一点都不急,只是饶不过苏仲梁和苏文筠日日在耳边嘀咕,只要他们一说亲事她便抱了苏喜苏福两个小宝贝,两个男人便马上转了视线。
这是她给取的小明,意在苏家所有人能有喜多福,也希望两个小宝贝能永远的幸福欢喜。
这日和往常一样,如故正在后头算账,荷云和陈皮两人在前头谈恋爱,她一向是不去当电灯泡的。
“小姐,郡主来了。”如故刚写到一半,荷云就匆匆的走了进来,跟在后头的果是多日未见的魏惜柔。魏惜柔自从有了孕,高长钦便不允许她再外出,今日倒是稀奇。
“惜柔姐姐今日怎么出来了,郡马爷不拦着吗。”话是这么说的,手下却马上给准备了软座,让荷云去端茶水,还拉着魏惜柔给她把脉。
魏惜柔却是长久没有说话,突地反握了如故的手,“如故妹妹,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等熙瑞。但是这半年西北已经连信函都送不进去了,怕是凶多吉少,妹妹你还是早作打算吧。”
如故的手滑落,愣了好一会也是没有说话,魏惜柔说的不错。原先确是马上就要大胜归来的,谁知军中突然暴动,这两年却是连信函都收不到了。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数,早就做好了打算。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这两年姜容和沈青贺不止一次向圣上请旨西征,圣上都不允。
她早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圣上怕魏熙瑞手中兵权过重,会影响自己拥兵而起故而一直孤立他,不允姜容他们西去自然是想得到的。
愣了片刻就又恢复了笑容,轻轻的搭上手重新替魏惜柔把脉,“宝宝很健康,让郡马爷莫要担心了,其实有孕前几个月是要注意些,但是到了后期便是多走走对宝宝也是好的。”
魏惜柔走时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当初撮合你们,到底是好还是坏。”
魏惜柔走后,如故一个人坐在窗边发了一下午的呆,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坏。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荷云才推门走了进来,“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少爷在外头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如故朝着荷云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