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娘含笑镇定的脸庞带出一抹的惊讶,首次用看待对手的目光看待曾柔。
来之前父兄对她说曾柔不简单,她只是点头,万万没想到曾柔变化巨大,在曾柔面前她有了一种难言的压抑。
“姐姐,您是不是……”
徐丹娘脸上堆满了亲近的笑容,扶了扶身体:“是我不对,相公说你在寺庙里祈福,我没常看您,是我疏忽了姐姐。倒不是我忘了姐姐,侍郎府琐事太多,如意又离不开我,相公也嘱咐过不让我打扰姐姐清修,姐姐即便有万般的恼怒,看在姐妹的情分上也别怪罪我了。”
徐丹娘上前想要握住曾柔的手腕,被曾柔躲开。
徐丹娘眸色一暗,“姐姐不是这样狠心的人,您在府里时同我最是要好,怎么……姐姐,是不是有人同您说了什么?不管她们怎么败坏你我之间的关系,您始终得记的我们是宛若双生花的姐妹,她们只不过看不惯毅郎步步高升,想让咱们拖毅郎的后腿,姐姐,您可千万别中了她们的奸计!”
曾柔双手背在身后,双手交握在一处,曾柔怕自己激动一拳砸向徐丹娘,她见过不少无耻的人,像徐丹娘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到是少见。
“你要脸么?你是不是猪脑子?”
曾柔本就打算同徐丹娘结束姐妹情深的戏码,太文雅,太平缓的手段打击不到徐丹娘,况且这一世曾柔也不打算走上一世冷艳高贵的路线。
见徐丹娘脸红的说不出话来,曾柔骂道:“要不你怎么听不懂的人话呢!你在状元府这样没脑子听不懂人话就算了,在外面你也蠢成这样,你实在太给杨侍郎和我丢人了!”
铺天盖地的挨了一顿骂,徐丹娘脸上的笑容有点绷不住了,语气重了一分:”姐姐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哪有听不懂人话?哪里说得不明白?“
“看来今日我得好好教你了!”
曾柔轻蔑的斜睨了一眼徐丹娘。
曾柔居住的禅房虽然很清静,但也有两位女香客在此祈福,因为是较好的禅房,时不时有尼姑和十岁以下的小沙弥来此地询问香客有没有旁的吩咐。
她们站在门口高声说话,那两位女香客推开了窗户看过来,来往的尼姑和小沙弥也多是放缓了脚步。
徐丹娘艳若牡丹,相貌极好,她是京城最最出名的小姐,很多人对她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如果没有曾柔出现的话,徐丹娘会是大隋最幸福的庶女,家里有老爹宠着,出阁后有相公疼爱着,她又有极好的贤良淑德的名声,大隋这么多嫡女庶女倒是没一个比得上她。
可惜曾柔出现在大隋,她还会让徐丹娘如意么?
“我不求你像别人家侍妾回主母话时谦卑恭敬,但你起码得好好回话!你是太后娘娘赐婚给杨侍郎的平妻,同一般的侍妾是有不同,我待你亲厚一点也全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
曾柔摆出了比徐丹娘更高贵的姿态,她本是嫡妻原配,怎么都轮不到一个平妻在她面前摆高贵,“我刚才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
徐丹娘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说过,淡如远山的柳眉受辱般的簇起,低估了曾柔……徐丹娘勉强笑一笑:“姐姐今日气不顺,明日我再来。”
她想跑?
曾柔一把拽住徐丹娘,厉声道:“你到伽蓝寺只是为了故意气我?我问你的话没听见?还是你将脑子留在了侍郎府?况且我有让你走吗?”
徐丹娘比力气显然不是曾柔的对手,曾柔手臂用力向前一拽徐丹娘,顺势在她腰间穴道处点了一下,徐丹娘只觉得双腿没了知觉,身体前倾直接跪在了地上。
虽然她没了知觉,但膝盖因为跪地磕到地砖的声音还是很响的。
徐丹娘低头一看,膝盖的裙子上染了银红的血迹……这是膝盖磕破了?
她不仅被曾柔骂,还被曾柔弄伤了,徐丹娘满腹的委屈,何时她这么跪过低贱的商户女?
她想站起来,却发觉腰上用不上力气。
曾柔点点头,“这还像是跟主母回话的样子!孺子可教!”
像是奖励仆从或者逗弄宠物,曾柔赞赏的拍了拍徐丹娘的脑袋。
徐丹娘咬碎银牙,差一点被曾柔的话憋得吐血,仰着脑袋看站立的曾柔,她跪下后,曾柔却背手站立着……徐丹娘感觉丧失了所有的尊严体面,她像是一个卑贱祈求曾柔开恩的贱!妾!
“你若是早这么做,也不至于惹我动怒生气了。”
曾柔唇边勾出一抹满意来,“你也挺聪明的嘛,晓得怎么让我消气,不愧外面人都说你最守本分!既然你跪求到我面前,我就指点一下好了,也省得你以后说话不妥再惹我生气。”
“樱桃,弄把椅子过来,我累了。”
“是。”
樱桃虽然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但这些日子她没白跟着曾柔,见识到曾柔的手段,樱桃自然不需要多话。
进禅房搬出一把椅子,樱桃道:“主子,您坐。”
椅子摆放的位置离着徐丹娘不进不远,距离正好合适。
曾柔对樱桃的悟性很满意,樱桃扶着曾柔坐在椅子上,虽然曾柔因为坐下变矮了,可依然比跪在地上不能动的徐丹娘高,而且曾柔脸上露出的放松神色也不是徐丹娘能比的。
“我再问你一遍,可记得我方才我说过什么?徐丹娘,我说你呢!”
“……”
徐丹娘受尽了曾柔的折辱,她只想着快一点起身,可腰间松软,双腿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