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玉葫进了里屋,便唤明媚:“姑娘……起来喝口药吧……”
明媚不动,玉葫唤了几次,明媚才道:“不喝,拿走。” 声音儿极其微弱,也不回头。
玉葫正想再劝一会儿,外头四喜跟五福道:“二爷来了。”略带着一股喜悦。
前几天明媚总不肯吃药,也都是景正卿来劝着的,虽不知他用什么法子,但总归明媚会吃上几口,因此丫鬟们见了他,便很高兴,像见了救星。
景正卿进了门来,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了,便对玉葫道:“给我吧。”
玉葫也无奈了,只好把药碗给他,景正卿叫丫鬟们退了,自己拿了药碗,便走到床边:“明媚,起来喝一口。”
明媚不理,不声不响地。
景正卿一手拿碗,一手便将她抱起来。
明媚这几日越发病弱,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景正卿将她拥入怀中,见她闭着双眸,便道:“乖一些,把药喝了。”
明媚缓缓睁眼:“你走开。”
景正卿道:“还记得前天我跟你说的话?你若这样,会让峰儿很不安心的。”
明媚闭上眼睛,歪过头去:“我不想喝,你别逼我。”
景正卿道:“听我的话,喝一口就行了……”
“你走开……”明媚有气无力地,想要推开他,却只是软软地撞了一下。
景正卿满心怜惜,摸了摸她微温的脸颊,近来越发清瘦:“你乖些,只要你听话喝一口,我就走了。”
“你骗人。”明媚说了三个字,便又闭嘴。
明媚不想再跟他多说,也没有力气,以前他也总用这法子逼迫她喝药,她想让他快点走,就也从了,然而他每次总要坐上半个时辰,喝了药,还要逼她再吃些东西。
起初想要应付过去,让他快些走开就是了……可是总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反反复复。
明媚实在是倦了,更不想再听他的。
景正卿亲亲她的脸:“乖明媚,这次不骗你……来喝一口,你不是嫌我在这儿缠着你么?不如你喝了药,有力气了,也好打我骂我,是不是?”
明媚听他哄小孩儿一般地哄着自己,便撑着说道:“打不过,你走开。”
景正卿见她铁了心,没法子,便端了药碗,自己先喝了口,又捏了明媚的嘴,便喂给她。
明媚皱着眉,呜咽着,抵不住,不由自主地把药吞了。
景正卿逼着让她咽下去,才松开,说道:“自己喝,还是我喂?”
明媚皱着眉心,带着哭腔叫道:“很苦,不要喝不要喝……你滚……”
景正卿不由分说,又喝了一口,便如法炮制又喂给她。
明媚抬手,打在他身上,却又无力垂下,景正卿喂了一大口药给她,舌尖顺势缠住她的,便吮吸起来。
门口处,四喜手中端着一盘子蜜饯,本要送进来,谁知正好看着这一幕,顿时惊得手足僵硬,不知如何是好,差点把一碟子蜜饯给扔了。
玉葫见她呆立,过来一看,忙把四喜拉到旁边去。
四喜脸色都变了:“这……这是……小葫,是我看错了么?”
玉葫也很是紧张,这事儿她是“屡见不鲜”了,因素来知道这位爷对明媚的用心,但是对四喜来说却是头一遭。
玉葫忙道:“你……你万别说出去。”
四喜的心怦怦乱跳:“可、可是二爷怎么那么对姑娘……姑娘不是跟王爷……”
玉葫心中乱乱地,只想让四喜不要乱说。
玉葫正在想要用什么方子让四喜牢牢保密,这边四喜自己想了会儿,竟抓住玉葫,惊喜交加说道:“不过、不过这样也好!”
玉葫吃了一惊:“什么?”
四喜道:“小葫,你想想看,如今王爷跟姑娘的婚约解除了,二爷也没有婚约在身,若是二爷真的对姑娘有意,那么……他们两个成了一对儿,岂不是也正好的?”
玉葫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想到这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说:“可、可是……”
四喜心念转动甚快,说道:“姑娘现在这样,也全亏了二爷过来照料着,若是有二爷,姑娘会恢复过来也不一定……何况姑娘本来就无依无靠的,若是真的许给了二爷,倒真真是好的!”
——连带她们这些丫鬟自然也有了好去处了。
玉葫见她不惊反喜,心中忐忑,只好叮嘱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们不能出去乱说呀。”
四喜道:“你放心,这个自然不能说的……要说,也是二爷跟姑娘去说,我们若是散布出去,恐怕反而坏事。”
玉葫见她如此清楚,才松了口气,便顺着说道:“四喜姐姐,还是你想的明白。”
四喜道:“我正愁这跟王爷的婚约没了,以后姑娘怕是找不到好归宿了呢,若是二爷,那就再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两人说着,五福经过,便问:“你们说什么呢?姑娘喝药了么?”说着,就想去看看。
四喜赶紧将她一把拉住:“没什么,二爷正在劝呢,你别去打扰,免得坏了……打扰了姑娘吃药。”
五福似懂非懂,只道:“哦,那我不去看便是了,只要二爷劝姑娘喝了药就好。”
而在里屋,仗着明媚毫无反抗之力,景正卿也不再问她,只是连连把一碗的药都喂着她吃了,又彻底亲了一遍,把她口里的苦味都吮了去。
这样子倒不像是明媚在吃药,而是像景正卿在吃人一般。
明媚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