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棠身体前倾递杯子的姿势僵住,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顾悠,以及满脸笑容的赵丽丽,后槽牙咬得死紧。
用尽全身意志力,才勉强克制住,不把果汁泼到她俩脸上。
明明她才是顾悠的姐姐,可顾悠却偏偏对外人这么好,把她晾在冷板凳上,将这么好的机会拱手送给外人。
正在兴头上的顾悠,并没有注意到沈心棠满是怨毒的目光。
而始终盯着顾悠的江寒彻却看到了,眉头微微一蹙,随即舒展开来,谁都没看到就在刚才那短短一眨眼功夫,他已经在心里给沈心棠判了死刑。
顾悠就是个十足的猪队友,谁跟她一边她就坑谁,大伙儿纷纷怀疑她是地主派来的卧底。
可她自己当地主时,更是输的没眼看。
一个小时后,顾悠面前的筹码全都没了,连带着赵丽丽也被她坑得输干净了。
赵丽丽仰天长叹:“大小姐,您知不知道您刚才输了多少?”
“多少?”顾悠漫不经心地洗着牌,吹着口哨,没个正形。
“顾氏一整年的利润,恐怕都没你刚才输掉的多!”
“是吗?”顾悠皱了皱眉,“输就输呗,反正又不用我掏钱。”
赵丽丽看向江寒彻,一言难尽的表情:“姑爷,您受累了。”
始终淡定的局外人,被逗得笑出声来:“终于有人理解我的苦处了!”
顾悠哈哈大笑,一把将牌丢在桌子上:“不玩了,不玩了,我老公赚钱不容易,我不能当败家娘们。”
她抬眸冲江寒彻笑着眨了下眼:“是吧,老公?”
顾悠很少叫江寒彻“老公”,当众叫出来,男人瞬间红了眼。
这笑语嫣然的小模样,真是该死的令人热血沸腾。
江寒彻冲顾悠勾了勾手指:“过来。”
顾悠不明所以,乖巧的走过去:“干嘛?”
江寒彻一把扣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顾悠就不由自主地坐在了他腿上。
男人身子前倾,覆上弯弯上扬的唇,深深一吻。
倒抽冷气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寒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两个抬手揉了好几下。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万年冰山脸的江寒彻,即便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要么是冷笑,要么是讥笑,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冷漠残酷,不近人情。
可是今晚,他不但跟花痴似的盯着顾悠看了一个多小时,还当众索吻!
他他他他他中邪了吧?
顾悠脸一红,偏着头躲了下,把脸埋在江寒彻肩头蹭了蹭。
那娇羞的小模样,令江寒彻心跳一滞,呼吸一重。
“再叫一声。”男人额头抵着她的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仿佛在陈年老酒中浸过似的,醉的人骨头都酥了。
顾悠小小声叫道:“老公~”
尾音拖得长长的,又软又糯,娇气中带着点儿不大明显的蛊惑。
江寒彻身子一绷,哑声说:“听不见。”
顾悠咬了咬嘴唇,心里暗暗吐槽。
明明就听见了,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逗她。
坏蛋!
她凑到江寒彻耳边,呵气如兰:“老公~”
刻意柔媚的气音,不出声,却有满满的热度,撩的人心猿意马。
江寒彻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顾悠叫完,立即跳了起来,大步逃离。
江寒彻想抓住她略施小惩,但那坏女孩已经坏笑着跑开,回到赵丽丽身边坐着,捞过牌继续摆弄。
江寒彻低头往下看了眼,嘴角一抽,脸色刷的沉了。
坏东西,回去再收拾她!
之后又玩了几个小游戏,输的人喝酒。
顾悠和赵丽丽输了,只是沾沾唇意思意思,凑个气氛。
江寒彻没参与进来,独自坐在灯光昏暗处,默默地看着人群中笑靥如花的顾悠。
而沈心棠,尝试了几次都没人搭理她,她也不再献殷勤,搬了张凳子坐在顾悠和季晨洲中间靠后一点,偏向季晨洲多些。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眼力见儿,只是迫切的想要抓住机会,急于求成。
大家都不搭理她,她也就看明白了,这些人是碍于江寒彻和顾悠在场,不敢暴露本性,一个二个都端着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哪有能抵挡得了美女蛊惑的?
沈心棠冷静下来,端端正正地坐着,当一个安静而美丽的花瓶。
玩到十点多,顾悠有些累了,江寒彻就示意今晚到此为止。
季晨洲冲江寒彻挤眉弄眼,油嘴滑舌地打趣。
“啧啧啧,这有了老婆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这才几点,就急着回去了。”
江寒彻一向不善言辞,被季晨洲取笑,也没放在心上。
顾悠却不乐意了,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男人,当她是死的吗?
顾悠飞了一个白眼过去,腰杆子挺得笔直,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睥睨群雄。
“大晚上的,已婚男人不回家抱着老婆欢度春宵,难道要跟你们一群单身狗大眼瞪小眼啊?”
一群单身狗们:“……”
无辜躺枪,膝盖好疼。
季晨洲:“……”
少奶奶,咱能稍微含蓄那么一点点吗?
江寒彻的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刹那间爬上笑意,揽着顾悠肩膀的手,下滑到腰间。
单身狗们:“……”
汪汪汪!
今晚的狗粮有点硬,会消化不.良哎!